凄冷的从数百年前就未曾改变过的惨白色月亮从深黑色的天幕中透过乌云的缝隙投下的光芒穿过了普洛塔西亚森林深处的艾卡黑松那常绿的枝叶,洒在地上的冷色月光不同于太阳的温暖只让人感觉到寒冷,两百年未曾有任何人来访过的庭院当中已经被腐殖质覆盖变得漆黑的泥土上生长着的因为入秋有些枯黄的杂草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摆动。
无名的爬虫因为突然的动静而四处逃窜,在它闪过的地方,一只在月光下清晰可见的套着皮靴的大脚重重地踩了下去。
“啪嚓——”
两名女性因为这从未见过的一幕而陷入了呆滞。
世间唯一一个适合用来形容这番景象的词汇不论如何苦思冥想都只能想得到那仅仅一个通常情况下绝对没有人会拿来形容战斗的。
——舞蹈。
行云流水,不需要任何铺垫、对峙、打量。
仅仅是拔出了大剑,然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战斗就在那一瞬间展开。
每一丝的动作都仿佛经过了细致到微的排练一般没有任何的多余,每一击、每一步、每一个呼吸、每一个转身都是那么地恰到好处就好像——
他做过这些,不是千百,而是以千万为次。
“锵——”
大剑的剑锋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亨利的起手式依然没有改变地是一招经典的上撩,米拉呆呆地看着他,她记得就在两周之前贤者救下她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击毙命。
“嚓啦——”
完美地劈开了从地上一跃而起的那只鼠龙而它的鲜血还来不及喷出亨利就一个转身将向上撩起的这一剑的动能转换了过来,他一手抓着靠近护手的地方另一只手掌心抵着配重球整个人旋转的同时把剑也抡了一圈又是狠狠地砍了下来。
“咔——噗嗤——”
重击击碎了另一头鼠龙的天灵盖甚至是一部分的脊柱,它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彻底毙命而亨利又是左脚踏出单手持剑就直接把整支剑给立了起来“吱——嚓——”
一跃而起扑向他的那只鼠龙把自己的身体整个穿在了大剑的前半部分,亨利的判断和行动是如此的精准以至于当他攻击的时候你看起来就好像是那些鼠龙主动往剑刃上撞一般——半死不活的大老鼠扭动挣扎着,而贤者手腕一翻先是往上小幅度一扬然后重重往下一甩在锋利的剑刃迎刃而解轻易切开了鼠龙的同时把它和鲜血一块儿甩出了大老远——但这还没完,他刚刚甩完剑看都不看就翻手反握剑柄剑尖朝着自己背后就刺了出去。
“吱!
——噗嗤”
刚刚的一幕再度重演,剑刃宛如被施加了令敌人自己撞上去的魔法一般轻而易举地命中了那头处于亨利视觉盲点的鼠龙。
“咕吱吱——”
从下颚直穿后脑的这一击让这头没毛的大老鼠浑身抽搐着尾巴一直立马就没了生息,而亨利甩掉了尸体,从腰带上掏出一块黑布把剑刃一抹干净以后就直接收回到了背后。
“你……你……你、你你你……”
金发的少女非常没有礼貌地用自己白皙纤细的手指指着亨利你你你你了个半天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贤者望了她一眼,然后左右开始打量起周遭的环境来。
托里加尔大陆晚上这个时间段能够看到的两轮明月的福,这个庭院当中十分地明亮。
它并不大,约莫20米见方,四周隐约可以看到在树木和藤蔓的包裹下都是高耸的城墙,并且很大一部分都已经因为植物的生长和日晒雨淋而产生破损了。
亨利思考着,以一座巴洛德式城堡的基本架设结构,结合前面的漫长缓冲通道的设计以及总兵器库的位置,他大抵能够推测出这里是一个“坡道”
。
——这个称呼虽然听起来像是形容普通的通路,但它可不简单。
源自拉曼人后裔建立起来的帕德罗西帝国,在数百年前开始崭露头角的这种设计虽然有一个人畜无害的名字,但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戮性的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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