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招手,服务生重新递给他一杯香槟,谢时年接过酒,转着手腕轻轻转动酒杯,淡黄色的液体因为摇晃不停触碰着透明的杯壁,没有洒落一滴,平稳的如谢时年的情绪一般。
谢时年示意服务生上前,不外露情绪的开口,似是真诚的邀请:“好久没见裴总,要来一杯吗?”
在外人的眼中,他们的确是许久未见了,三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事情。
当年的一句他只是一条狗而已,震惊港城与海城两地,本以为谢时年会对裴晏生出愤恨,如今看来,谢时年好像也没有对裴晏的恨意。
甚至能心平气和地邀请他一同饮酒。
在场的不少人佩服谢时年的心胸。
裴晏沉着眉看他,不说话。
巨大的痛苦与绝望围绕着他,只有他自己知道,谢时年是不恨他,但也不爱他了。
谢时年对不在意的人,总是很宽容。
对张坤是,对林源也是。
以谢时年的身份醒来之后,他有能力也有机会,对伤害他的张坤和林源实施报复,但是他没有。
因为谢时年并不在意他们。
曾经裴晏拥有谢时年十分的在意,十分的爱,可他仍不满足,直到被他亲手摧毁。
裴晏接过酒杯,冰凉的杯子贴着唇,没有迟疑,他仰着头一饮而尽,眼神低垂着,没有离开过谢时年半分。
谢时年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谢时年被他看得烦躁,顿觉无趣,语气也不怎么好:“裴总还是和以前一样,很爱扫兴。”
说完,也不管裴晏的反应,扔下一群人往船舱更外侧走去,反正这也不是他的宴会,他也不需要和以前一样顾全大局。
随心所欲,是谢时年到荣恩工作之前,最普通不过的生活状态。
可以说为了裴晏,他压抑了近十年。
如今终于可以和以前一般任性,就连一个简单的离席,谢时年都觉得无比的轻松与惬意。
即使他后来久居荣恩高位,也没有感受过的。
人一旦坐到某个位置,行事便不能如自己所愿。
曾经的谢时年甘之如饴。
游轮在海上行驶四五个小时,已经驶离城市很远,不清楚具体在哪个方位,天色昏暗,海面平静,月光的照耀下宽阔的海面波光粼粼,海风徐徐吹过,夹杂着咸湿的气息。
谢时年在游艇的二楼,二楼要比一楼安静许多,只亮着几盏灯,他站在甲板的边缘,双手虚虚握着栏杆,感受凉爽的海风。
“裴晏和谢时年是什么情况?”
“谢时年居然忍得住不打裴晏一拳?”
“你小点声,当心被他们听见,都跟你说谢时年很体面。”
“而且当年的事情,好像说不清谁对谁错,裴晏想救自己喜欢的人,不选谢时年,好像很正常。”
“说是这么说啦,但我如果是谢时年,肯定会很生气,也会很伤心。”
“跟着他七八年,结果被这么侮辱。”
“不对劲不对劲,刚刚裴晏是不是一直在看谢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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