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突然缓缓睁开了眼,似乎有什么吸引了他的兴趣。
深褐色幽深的瞳孔缓慢地转动,看向陈凛,陈凛不明所以,只见裴晏抬手摘掉自己的氧气罩,他的动作慢慢的,一个简单的动作仿佛用掉他全身的力气。
裴晏没什么力气,说话的语速也慢慢的,轻飘飘的:
“陈凛,你以前骂我的时候,都不让我死,怕我脏了他的路。”
“怎么现在,突然肯让我死了呢?”
他已经付出了代价
陈凛愣了一秒,他没想到裴晏居然捕捉到他话语中如此微妙的细节。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裴晏却注意到了。
不过他很快恢复自然,为自己的失误找到理由:“这都三年了,谢时年早就投胎了。”
“现在说不定,都已经一两岁了。”
“所以裴晏,你玩这种苦肉计,没人看没人心疼。”
裴晏不讲话,幽深的眼神一直盯着他看。
陈凛生怕他有所怀疑,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难听:“要死你就干干脆脆的死。”
“陈凛你闭嘴!”
白言川不知道什么时候推开门进来,听到陈凛诅咒的话,很生气,偏过头质问站在门口的江同:“你怎么把他放进来呢!”
江同无辜:“是裴总同意他进来的。”
裴晏对白言川摇摇头,“没事。”
“我就是信了你的没事才让你今天找到机会。”
白言川没有直说,不过在场的人几乎都知道,他口中的找到机会是做什么。
白言川也责怪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带裴晏去看医生,总是由着他的性子,要是早治疗,裴晏说不定今天就不会自杀。
“陈凛你出来。”
陈凛已经看到裴晏的样子,还嘲讽了几句,没什么意思,无论他说什么,裴晏永远是那副死鱼脸,无趣。
“陈凛,”
白言川等在电梯口处,表情十分严肃,“你为什么要和他说那些话!”
“你知不知道对他伤害很大。”
“有吗?”
陈凛不以为意,“我不觉得。”
白言川无奈地掐着腰,长长地叹气,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明白自己没有劝陈凛的立场,可是陈凛面对一个刚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病人,说那些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裴晏的求生欲望本就不强。
“我知道你还责怪裴晏当初做的事情,可是这么多年了,他也付出代价了,他……”
“代价?”
陈凛没克制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都说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他看一条裤子的也穿不出两种人,“你还真不愧是裴晏的兄弟,张口闭口都是为他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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