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川是医生,他太清楚坠海十七个小时代表了什么,忍着痛,让救援队可以离开了。
裴晏不许,他发了疯的让救援队继续找,给他们砸钱,愣是找了一个月。
救援队深知没有希望,好几次都劝他放弃,但得到的回复都是继续找。
直到现在,裴晏都还养着一支寻人团队,每月都会出发寻找谢时年的踪影。
白言川以为他的深情可以持续很长时间,原来也不过三年。
“他,”
裴晏叹了口气,“你还记得以前,有个老头说过我一身戾气,有始无终吗?”
“记得。”
白言川隐约有印象,大学的时候,他陪当时的女朋友去海城有名的寺庙求卦,裴晏和谢时年也被他拽去一起,寺庙有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头,见到裴晏脱口出几句话,大概意思是裴晏八字带刑,克损六亲,不孝不悌,为人寡意薄情,不能善终。
当时谢时年就不高兴了。
那老头也不在乎旁人高不高兴,只是看见谢时年,又说了一句话,意思是大富大贵,险中求胜,一生顺遂。
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有把这件事情当真。
除了裴晏。
年哥?
“这和房间里的男人有什么关系?”
白言川不想听他说那些废话,“你别和我打哑谜,你直接说,什么意思。”
裴晏沉默许久,才开口:“我怀疑他是谢时年。”
“你说什么!”
白言川没控制住,嗓音一下子拉高了,他想到房间的男人,剪着一头板寸,五官普普通通说不上丑,也说不上帅气,虽然在发烧,脸色虚弱,但也掩盖不住硬汉模样。
白言川当时以为裴晏受伤,急匆匆赶到别墅的时候,还是管家赵叔告诉他生病的人不是裴晏,而是裴晏昨晚带回来的一个男人。
白言川问赵叔男人是什么人,赵叔也不知道,裴晏什么也没说。
今天他见到男人,看外表,怎么看也不像是谢时年。
连一分相像都没有。
“你调查过他吗?”
“嗯,”
房门前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出门的时候房门没有关紧,掩着一条缝隙,裴晏抬脚往书房走,“前几个月他摔伤脑震荡,醒来就和变了一个人一样。”
?
白言川:“别的呢?”
“没有?!”
白言川简直要崩溃,“你就凭这些信息断定他是谢时年的吗?”
瞧裴晏一言不发的样子,白言川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恨不得现在手里有一把锤子,敲开裴晏的脑壳看看,里面的脑子是不是灌了水变成了脑花。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变化大可能是因为惜命。”
白言川叹了口气,原本还以为是裴晏变心了,原来变得不是心,是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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