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音渐起,逐渐高昂,转而滴哩哩、滴哩哩欢快地旋转,那梅花上的雪开始簌簌地慢慢往下落,是被箫音震的。
诸位可千万别小这本事,高音许多人都会,但能一曲震碎琉璃瓶的却是罕见,这需要极其长的气息和高超的技巧才能做到。
所以姬央这箫音落雪的技巧也不是人人都能掌握的。
翠花对姬央佩服得五体投地,赶紧地举起手中的瓷钵在那梅花簇下接着落雪。
耳边响起木轮的声音,姬央回过头去一却是沈彻的四哥沈庚,她赶紧停了箫声,不好意思地道“吵着你了吗,四哥”
“没有,我惯来早起。”
沈庚道,他着姬央的脸有些怅惘,实在是太像了,明知那样的人不值得沉沦,可还是忍不住有些屋及乌,“公主这是在做什么”
姬央道“我在收集梅上雪准备煮茶。”
北地人并不饮茶,平日喜饮酪浆,沈庚对茗茶也无什么特殊喜好,“哦,还没听过以雪水煮茶的。”
姬央道“到时候我煮了茶请四哥品尝,就是这雪水太难收集了,吹得我气儿都快断了,却才盖住个钵底。”
沈庚听她言语可,心上不由软软的,虽然姬央按辈分是他的弟媳,但论年纪却和他女儿也差不了多少,且她是那人的女儿,沈庚安乐却又更多的是将她当女儿辈待。
“那要不要我帮忙”
沈庚问道。
姬央连点了好几次头。
沈庚凌空推出一掌,轻轻一抚,那梅上雪就像被手掌抹了似的,纷纷下落,而树干上的雪却稳丝不动,比姬央的“箫音落雪”
又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姬央得两眼放光,满脸的崇拜,沈庚虽然受用,却也顾忌她是沈度的夫人,因而笑道“我这不算什么,六弟的掌上功夫比我可高明多了。”
姬央一听沈庚这么说,自然更是欢喜,比别人赞她自己还来得欢喜,“是吗我都不知道呢。
早知道,我一定缠着他来给我集雪。”
每个听到这句话的人心里反应出的第一个念头,那都是“不可能”
。
也只有安乐公主才会天真的以为沈度能顺着她呢。
沈庚想起云家的事情,不由脸色略沉,也不知安乐还是个什么反应,这还是沈庚生平第一次关心一个女子的想法。
即使十年前,他也是不懂女儿心的,没有关心过那人真正的想法,要不然也不会那么遗憾了。
这些日子沈庚总是在想,如果当初他稍解卿意,是不是一切就能不同
“你又在麻烦四哥什么事儿”
沈度的身影也出现了在了梅林里。
沈家的男子似乎都起得特别早。
姬央一见是沈度,不由嗔喜交加,“什么叫又啊我以前有麻烦过吗”
反正姬央是想不起来了。
这个“又”
大抵就是沈度对她的印象,她本身就是一个大麻烦。
沈度探过头去了姬央手里的瓷钵,听姬央道“我来收集梅上雪,四哥可厉害了,手一挥,那雪就乖乖地落下来了。”
沈度道“梅雪煮茶本是雅事,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成了牛嚼牡丹”
姬央不解地向沈度,“怎么就是牛嚼牡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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