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顾逸的琴学修养,她自问再过二十年也比不上他。
那觊觎他这个人?
阿秋忽而不敢再想,自低了头继续拉她的筋骨。
听到这话的,却并不只有阿秋的一双耳朵。
一把清脆如黄莺出谷的女声笑吟吟地道:“二位教习像是对中秋的白纻舞非常之有信心嘛!都觊觎起少师大人来了,本朝看来真是人才辈出,真乃天子和万民之福。”
这声音却是从回廊的另一头传来的。
孙内人和薛红碧一齐慌了神,不约而同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回廊前方正整整齐齐排列着两行妙龄宫人,手中均捧着锃黑光亮的漆盘,里面都是光洁柔软的白色丝纻之物。
薛红碧较为眼尖,还看到其中有些上缀有珍珠、金线与细碎水晶。
只瞥得一眼,薛红碧便有了如自噩梦中惊回的震荡之感。
在两行宫人的最前方,亭亭玉立着一名着黄色披帛、容貌极美的黄衫女官,一望而见的通透灵秀,嘴角还噙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微笑。
孙内人立刻整衣跪下,恭谨地道:“舞部孙辞,见过赵昭容。”
来人正是宫中主管财物的少府之,同时亦是前朝兰台令,前朝飞凤四卫之中的“青鸾”
赵灵应。
与“玄鹄”
裴夫人穆华英的冷漠傲慢不同,赵灵应却是笑吟吟地,一副人情周到,极好讲话的样子。
但在场的无论孙内人、薛红碧还是阿秋,自然都不会因为她的外表而生出误会。
阿秋是因为不敢对前飞凤四卫中的任何一位心存轻视,而孙内人和薛红碧则是因为在宫中和在裴府,都曾风闻赵灵应为官之名。
她是御前红人,所有的礼数周全都只针对相应品级的人物,断然没有功夫将笑脸赏给对她没价值的人。
孙内人持身廉正,故少忧宠辱得失,只看了宫人们手中漆盘一眼,便知应是少府送白纻舞所用之衣裳、珠饰、道具。
但她所想不明白的是,这些东西只需仆隶送来便可,谁敢惊动兰台令赵昭容亲自跑一趟?
薛红碧刚才信口开河,嚼舌根嚼到少师顾逸头上,心下大为惴惴。
——也不怪她惯了乱说,从前乐府之中,都是三教九流,聊天极为随意。
后来到了裴府,她亦极少真正登堂入室,日常对着较多的仍然是下人、家伎。
她亦完全想不到,一代才女赵灵应会纾尊降贵地亲自踏足这棠梨苑来送东西。
赵灵应却是美目流转,笑意盈盈地上下打量了一遍这里的舞伎们,倒似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满意或者不满意的地方。
她提高了声音笑道:“二位教习刚提起少师大人,殊不知本官正是为给少师大人上个人情,才特地命少府为中秋献舞赶制这些衣饰用品。
二位对少师大人的一片美意,本官必然会代为传达的。”
薛红碧慌了神,跪到地上,叩头如捣蒜道:“昭容饶命!
奴婢只是一时信口雌黄!
哪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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