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她冷笑一声,付兰知道她也想起了那场婚礼,就跟之前讥讽他时一样。
签完名,盖好章,两本离婚证就到了他们手中。
就这样结束了?
付兰摸着离婚证封面的字,周围的说话声在这一瞬间被拉近,驱散了他心中残存的几分不真实感。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走进办事大厅开始,轻微的耳鸣就一直伴随着他,仿佛一层脆弱的外壳,将他保护在一个不愿醒来的梦境中。
而现在外壳破碎了。
原来这里这么吵,一点也不安静。
他站起身,绕过一对没带齐材料正在吵架的夫妇,追上先一步离开的何月。
听见脚步声,她始终没有停留,一直保持距离走在斜前方,背对着付兰说:“恭喜你终于重获自由。”
付兰暗自叹息,这种时候,她总是能怼得他哑口无言。
回什么好像都不太合适,不过,从此以后他也不用再担心是否合适。
也许他该尽快适应这种转变。
“还跟着我干嘛?去做你想做的事。
以前不方便做的,现在都可以做了,不是吗?”
“关于付临星的事,可能还得谈谈。”
“无所谓,反正都已经办完了,今天的事我没心情再追究他。
剩下的也用不着你费心。”
“不,不是那件事。”
付兰停下脚步,“我把离婚的真正原因告诉他了。”
何月也停下来,回过头,眼神无比复杂地望着他。
最终,那些惊诧、愤怒、痛苦与无奈,都化作一声苦涩的叹息。
“真行啊,付兰。
临走了还给我留这么个烂摊子……不过没关系,毕竟我在怎么跟真实的你相处这件事上已经很熟练了,我可以把这些教给家里那小子。
“他也是时候面对这一切了,总不能瞒他一辈子。”
付兰说:“我从来都没打算一走了之。
就和之前说的一样,分开后,我也还是会对他负责的。”
何月有些无力地点点头,又摇头笑道:“你总是这样,总要等到无可挽回的时候才试图改变。
而这时候往往结果不如人意,你又会说服自己改变也无济于事。
对吗?”
说完不等付兰回答,就摆摆手走上自动扶梯。
反正也等不到什么像样的回答。
付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在原地静立许久,转身走向了另一边的直梯。
没有告别,没有哀恸,也没有不甘。
心脏仿佛不存在一般,出乎他意料地维持着安分的跳动,真是个令人满意的结局,他想。
等电梯上来的时候,边上有人在外放短视频,他被迫听着那些烦人的音效,结果它还要跟着自己一起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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