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练师略带羞涩地笑笑,抬脚转身便想离开这屋内:“谷利一天不见个人影,我去找找他。”
“啊……”
孙权骤然蹙眉捂胸,胳膊上的伤口也迸出鲜血。
步练师赶忙去翻止疼药和止血药,佯怒道:“别乱动,又流血了。
医者方才说,若你肩下旧伤再复,右手可能会废掉。”
孙权乖巧地靠在凭几上,反问:“右手能挥飞镖?”
步练师:“?”
孙权察觉一丝不对劲,“你再说一遍刚刚的话?”
步练师:“嗯……右手能挥飞镖。”
孙权:“……”
步练师倒吸一口凉气,转回身小心翼翼地为孙权上药,看来,他的耳听才是受伤最重。
孙权抬手轻轻揉耳朵,但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嗡嗡哐哐地响,扰得他难以安心。
上完伤药后,练师把手洗净,坐回榻边,抬手到孙权的耳边:“我帮你揉揉?”
“好啊。”
孙权微微侧了侧身子,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丝弧度。
步练师轻轻揉捏他的耳尖,顺着耳朵轮廓,揉搓耳垂,中指放于耳前,食指放于耳后,上下揉搓直至热烫,再换大拇指于食指揉搓耳根至热。
“好多了。
多谢练师!”
孙权的耳鸣减轻许多,欣喜中带了一丝惊讶。
步练师抿唇长叹,声色微颤:“旁人不知,阿翁少时双耳失聪,才研得此番御兽之曲。
他耳朵难受时,我常常为他如此缓解。”
孙权隔着绢纱凝视她一双丹凤眼半阖的深棕色的瞳眸,温柔地说:“练师,往世不可追,来世却可待。”
步练师黯然垂沉思,这个答案,是当初她与孙权离别时说的话。
那时候的孙权对瞳色带来的异样目光耿耿于怀,仇世恨生懵昧浑噩,她带孙权一同识字读书明理,十岁的他豁然开化,短短五年,他已彻底蜕变。
“我明白了,多谢仲谋。”
寥寥乱世,家破流亡者数不胜数,便是强如孙氏也曾难逃一劫,但心怀仇恨,沉溺缅怀过往根本无济于事。
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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