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竹之所以不愿意在世家大族里挑选驸马,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她实在是看不起这些好逸恶劳,连甩个枪骑个马都逊色于她的这些王孙公子。
“我记得你祖父写过一本兵书,还被霍青大将军奉为上上之论,只可惜齐家被抄家之后,兵书的原本也不见了踪影。”
婉竹颇为纳罕地说道。
非但是她感到十分遗憾,连崇明帝也在文武百官们跟前感叹了好几回,只说先帝太过偏执,即便是要抄了齐家灭口,也不能连齐太师写下的书籍都给烧了。
思及此,婉竹便瞥了一眼身旁正在凝神苦思的齐衡玉,鬼迷心窍地问了一句:“我听父皇说过,你祖父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你呢?可也能过目不忘。”
齐衡玉眸光闪烁,既是不敢直视着婉竹的眸色,便也只能随意答道:“奴才不会。”
婉竹难掩脸上的失落,只道:“本来想着若是你也有这样的本事,说不准就能把你祖父的那本兵书给抄录下来。
等将来鞑靼士兵们进犯的那一日,也能交给安国大将军。”
齐衡玉凝神远眺,悠远的目光里不可自抑地染上一抹忧伤,只是顷刻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夜里,婉竹将他这个卑贱的奴当成了知己好友,说的都是前朝霍青大将军上阵杀敌,以及齐太师那本出神入化的兵书。
齐衡玉自始至终不置一词,只是安静地在一旁陪伴着婉竹。
婉竹生辰后的三个月里,王皇后屡次传唤洛予,得知儿子怎么也不愿意选太子妃后,干脆把凤藻宫里所有的宫女和姑姑都遣退了出去。
趁着四下无人,向来和蔼可亲,连重话也不对身边宫女们说的王皇后却倏地沉下了脸子,一双美眸紧紧地盯着洛予不放,而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是同胞姐弟,是永生永世都不可能结为夫妻的人。”
洛予自始至终都跪在冰冷无比的地砖之上,跪了足足一个时辰的他根本察觉不到膝骨处的痛意,他清贵的身形半数都隐在凤藻宫的暗色之下,显出了几分寂寥的味道。
王皇后心肠一软,坐于高椅之上的她却又用纤长的指甲掐进了自己的掌心,提醒着自己不能心软,不能为了这点慈母心肠而害了儿女的一辈子。
从现洛予对他的亲生姐姐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之后,作为生母的王皇后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她开始反思,开始自责,开始怨怪自己为何不在洛予与婉竹刚出生的时候将她们分屋而养,为什么不在洛予五岁之后让他迁出凤藻宫。
姐弟从小到大生养在一块儿,本以为能让她们明白何为血浓于水的亲情,将来等崇明帝和王皇后百年之后,也能安下心来。
谁曾想亲情的滋养却在洛予心里催生出了些畸形的念头。
她怎么能容忍儿子觊觎自己的姐姐,所以她才会催促着洛予尽快娶了太子妃,也要早日让婉竹嫁得良人才是。
“你若是自己不愿意选,那便由母后来给你选。”
王皇后的态度一反常态地强硬。
洛予仍是一言不,直到王皇后气恼得忍不住落泪的时候,他才答话道:“一切都由母后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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