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正目光灼灼的望向月姨娘,神色真挚严肃的仿佛不肯错过月姨娘脸上的任何微末神情一般。
周围侍立着的丫鬟和婆子们都不敢言语,连月姨娘也渐渐的拢起了嘴边的笑意,莹莹的目光落在齐正身上,只答道:“妾身从没有后悔过,若是没有爷的垂怜,妾身早已是落入泥泞地里的残花败柳了。”
这话真真切切地出自月姨娘的真心,她与齐正两情相悦,去岁还诞下了个儿子,儿子虽被迫寄养在安国寺中,可等将来齐老太太千古了之后,她便能光明正大地把儿子接回齐国公府。
这偌大宅院里的家私,总也有属于儿子的一份。
若是她不曾勾得齐正对她芳心暗许,她只怕还在那教坊司里做以色侍人的下贱女子,又如何能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过?
月姨娘揽住了齐正的臂弯,俯下身子将自己的头轻轻依偎在他胸膛处,耳畔便响起了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月姨娘愈笑意盈盈地说:“爷只不过是暂时的失意罢了,等这段时日过去后,陛下必会起复重用您。”
甜润的妙嗓如朦胧的一场春梦盖住了齐正所有的阴暗不堪的愤恨,他明明知晓月姨娘口中所言是在劝哄着他的好话,实在到了他这个年纪再不可能被陛下重用,可他还是心甘情愿沉沦在这场梦里。
欢好一番,齐正又寻回了几分男子该有的威严和气概,月华阁正屋内伺候的丫鬟和婆子早已识趣地走至耳房,即便听见隔壁传来些响动声,也不曾上前去叨扰齐正和月姨娘。
此刻的月姨娘愈妩媚地依偎在齐正左右,纤纤玉指勾缠着他指间的玉扳指,而齐正心气顺畅了之后,也终于舍得在月姨娘跟前数落李氏这个蠢妇人以及他忤逆不孝的嫡长子。
一开始月姨娘不过是起了几分隔岸观火的心思,幸灾乐祸地听着齐正的咒骂声,可当齐正把齐衡玉威胁他的话语说出口后,她脸上的笑意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爷的意思是,世子爷为了这位婉姨娘,连齐国公府的身家性命都不顾了?”
月姨娘倏地坐直了身子,难以置信地望向齐正。
齐正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道:“这孽子为了个女人什么事做不出来?我就不明白了,他到底被那女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说到此处,月姨娘再难维持脸上的笑意,等齐正累极了之后沉沉睡去,她也把自己的心腹丫鬟唤进了里屋。
因金玉的事,月姨娘与婉竹之间生了龃龉。
可这点龃龉,绝不只是因为金玉一人,单说婉竹有孕之后便甚少与月姨娘来往,一言一行都是要与月姨娘撇清关系的意思。
她越受齐衡玉的疼宠,便愈不爱搭理月姨娘,月姨娘耗费了不少心力助过婉竹一臂之力,她一朝得势,就想与她一刀两断吗?
这天底下可没有这样划算的买卖。
今日她亲耳听齐正说了齐衡玉对婉竹的重视,心里不免也裹上了几分慌乱,齐衡玉已与清河县主和离,说不准真会想法子扶正婉竹。
正妻一位,是她从不敢肖想的天堑之地,为何婉竹却能唾手可得?
若是她的地位更上一层楼,只怕月姨娘再讨不到一点好处。
月姨娘沉思一阵,便挑动美眸,笑问采珠:“上一回你说那位清河县主尚未离开齐国公府,就养在西院里,只是犯了疯傻之症是吗?”
采珠点点头,不知月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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