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然地抬,心中存着纠葛的同时也不忘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问胡氏:“母亲别欺少年穷,以薛哥哥的才情,明年春闱必能高中。”
听了这话之后,胡氏才明白她从前都是教养错了自己这个女儿,阖该多教她些人情世故,省得她蠢笨成了这副田地才是。
“便当他明年春闱能一举高中,可高中了之后呢?以他单薄的家底怎么去钻营,多少好差事靠的是人的真才实学?你以为谁人都是你的大哥哥吗?得了陛下的青眼之后便进了玄鹰司当值。
本朝世家同气连枝,对寒门子弟多有排挤。
像他这样没根基的人入朝为官,几十年过去还是个七品小官的例子也比比皆是。”
胡氏也只能说到这里,她知晓女儿是少女怀春,喜欢一个人没有半分错处,她也不想把薛百川汲汲营营的真正目的告诉女儿,空惹得女儿伤心一场。
如今齐容枝垂着半天没有言语,胡氏便知晓女儿是把她的劝诫之语听进了耳中,她便改换了方才疾言厉色的语调,只对齐容枝说:“一会儿我会让人偷偷地给你熬了避子汤来,你喝下后,母亲会再为你寻一桩好婚事,你可不要再昏了头。”
处置好了齐容枝以后,胡氏薄冷的目光便又游移到了被绑着身子的琼织等丫鬟身上,她冷声道:“你们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
一人领二十大板,往后小心翼翼地伺候你们姑娘,再有这种情况,别怪我连你们的家人也不肯放过。”
琼织以头叩地,谢过了胡氏的网开一面。
等胡氏离去后,齐容枝便仍是维持着坐在梳妆镜前的僵硬动作,耳畔
传来琼织等丫鬟被打板子的声响,她却是无心去关心自己的丫鬟,只惦记着如谪仙般的薛百川。
她一时伤心难当,便倒在桌案前痛哭了一场。
胡氏有心想瞒着齐老太太与李氏那一边。
齐容枝做出这样离经叛道的事来,已是把齐国公府的面子踩在了脚底下,若是让齐老太太知晓了,只怕会一怒之下以家法来处置齐容枝。
那半丈厚的铜棒打在人身上奇痛无比,且齐容枝秉性体弱,怎么受得住这样的惩罚?
所以胡氏百般嘱咐丫鬟婆子们,不许走漏了半点分身去。
至于显国公夫人庞氏那里,收了胡氏不菲的银财之后,她倒也替齐容枝做了遮掩,并没有去外头说半句损毁齐容枝的名声的话语。
只是两家的婚事却也是不成了。
两日后,胡氏一边理家管事,一边替齐容枝挑选合适的夫婿,将来在成婚时使些手段那元帕一事也能遮掩过去。
她方才从花厅里走了出来,却被紫雨请到了朱鎏堂,胡氏笑盈盈地给紫雨塞了一锭沉甸甸的银两,却被紫雨硬生生地塞了回来。
胡氏脸色一凛,心中浮起些不好的猜测。
等进了朱鎏堂,现正屋内一个伺候的丫鬟和婆子也没有,上的齐老太太也是一脸的怒容,胡氏便自觉地跪在了堂屋中央,只道:“母亲唤儿媳来可有什么要事?”
齐老太太瞧着胡氏这副老成淡然的模样,便抄起了身侧桌案上的滚烫茶水,朝着胡氏脚边飞砸了过去。
胡氏却是连躲也不敢躲,那些溅开来的热水烫的她手臂上疼痛不已,可她却是连挪动身子都不敢。
“你是怎么教养的齐容枝,怎么养出了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畜生,我们齐国公府几世的颜面都要被她丢光了。”
齐老太太俨然是气的狠了,胸膛不断上下起伏着,仿佛随时便要晕厥过去一般。
紫雨见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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