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重顿了一秒,从善如流地飘到了对面。
茶杯上升腾起袅袅热气,模糊了故人的影子。
贺湑手握茶杯,歪着头往窗外看去,抓住了这点似曾相识之感。
小楼的陈设同望月峰上的小木屋有些相似,尤其是这窗边的茶案,如果不是在二楼,还真让贺湑有种回到了望月峰的感觉。
此刻的窗外,不是望月峰的小院,抬目望去能将寒剑山所在的院落看个七七八八。
不远处的小道上缓缓走来一人,隔着百来米,贺湑已经嗅到了来人身上那股不怀好意的味道。
“六王爷,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贺湑方才还放松的眉头拧了起来。
好不容易得了片刻安闲,半杯茶都没喝完,就被打断了。
行重顺着贺湑的视线看去,神色同样一冷,而等到这位不之客坐到原本贺湑安排给他的位置时,行重的神色愈冰冷了。
六王爷手里把玩着折扇,在贺湑对面坐下,看看桌上斟满的茶,似笑非笑道:“一人品两杯茶,谢仙尊好雅兴。”
贺湑此时已然恢复了一派淡然,眼睛也没抬,顾自给自己续了杯茶:“雅兴谈不上,料到有客将至罢了。”
“哦?”
六王爷挑眉,“没想到谢仙尊还有此等未卜先知之能,我先还以为谢仙尊是在此凭空对饮,追念故人呢。”
又开始打谜语了。
贺湑不知道这人又在搬弄什么典故,只不应声,淡淡看了六王爷一眼。
面对他这不咸不淡,模棱两可的态度,对方却当他默认似的,越来劲:“想想也是过了十几年了,当初在这小楼上,我们可没少一起喝茶。
那时候,我还叫你一声谢兄。”
这是什么新路数,追忆似水年华?
“不敢当。”
贺湑寥寥几字便将六王爷堵了回去。
“有何不敢当,纵使今日你我天涯两端,昔日同窗情谊,岂是说断就断的。”
六王爷轻笑一声,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谢兄一杯。”
贺湑十分怪异地看了六王爷一眼,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自是没有接六王爷的茬,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六王爷举在空中的手滞了两息,随后冷笑一声,重重放了回去。
溅出的茶水在桌面山留下湿痕,像划出了一道楚河汉界。
贺湑摸不透六王爷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没有耐心再同他虚与委蛇下去,索性挑明了态度:“先搜我徒弟的魂,又来同我唱昔日同窗之谊,六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六王爷被当场揭穿,也不恼怒,微眯起眼睛看着贺湑,半晌,哼笑一声。
“搜魂这点,是我做事不周全。
不过你也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能轻而易举越过望月峰禁制搜那小徒弟的魂?”
贺湑握茶杯的手顿住了。
六王爷的声音骤然变冷:“你也不必如此戒备,我今日来,只是想提醒你一句,莫要重蹈覆辙。”
撂下这句话,六王爷径直起身离去了,走到门口时,又停住了脚步。
“你说得也没错,当年京观一事后,我同你二人之间本也再无情谊。”
不知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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