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还想问什么?”
“你将来如何打算?”
“我现在过得就很好,将来也这么过!”
程雅说着,转头看着薛昉认真道:
“吊唁那天,我见薛将军老了很多,他年事已高,之前身体又经过重创,怕也无法高寿。
你如今也是将军了,还是莫要忤逆他,给自己留下遗憾!”
薛昉摇头自暴自弃道,“这辈子,我注定要留下遗憾了!”
程雅惊奇,这莫非是个木头做的,怎么说了这么多,还是不明白呢!
见程雅又要说什么,薛昉站起身道:“我这辈子大约就只能做个孤家寡人了,那些劝慰的话,我不想听,更不想听你说!
夜深了,我去洞外守着,你睡吧!”
薛昉执拗的在洞外守到天亮。
程雅没搭理他,又走了一座山,采到令她满意的野菊花后,便回了京城。
薛昉一直跟在程雅身后,两人再没说一句话,看着程雅拐进木槿巷,薛昉才回了武安伯府。
薛震坐在厅堂里,脸色晦暗的看着薛昉木然的走进来。
他拐杖往旁边的桌子上一砸,冷着脸问道:“你昨天去哪里了?”
薛昉见父亲生气,再看他花白的头,只觉心痛如绞,他明知自己此举不孝,可是让他妥协却还不如一刀砍了他。
一下跪到地上,薛昉梗着脖子道:“我出城了,是儿子不好,让父亲担忧了!”
薛震手搭在薛昉肩上,苦口婆心道:“昉儿,你母亲昨夜担忧的一夜未眠,她身子本就不好,你就当是为我们想想,莫要再执拗了,等出孝后便听你母亲的话,定亲成亲吧!”
薛昉又抬头看了眼薛震,然后深深叩,“父亲,是儿子不孝,可是儿子过不了心里这关,即便是娶了旁人,也只能是薛家后院多一个苦命人罢了!”
薛震气的站起身,双手拿住拐杖,使劲的砸在薛昉背上。
薛昉一动不动,静静的受着。
薛震砸了十几丈,便累的喘着粗气坐到椅子上。
薛昉吓了一跳,站起来帮薛震抚着胸口顺气。
薛震抬头看看儿子,又长长叹气,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唯独在婚姻一事上,如此执拗。
连续叹了三口气后,他无奈地道:“罢了,你若当真执意如此,等出孝后,我便舍了这张老脸,替你去提亲。”
满心愧疚的薛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难以置信的看了父亲一眼,“提亲,去哪里提亲?”
薛震恍然大悟,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薛昉,“你,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人家到底是谁吧?”
薛昉摇头,抓着薛震的手着急道:“父亲,您快告诉我,要去哪里提亲?”
看着这个傻子一样的儿子,薛震不知该说什么了,不知道人家是谁,那肯定也不知道人家长什么样,怎么就能陷进去了呢!
薛震一巴掌拍开薛昉的手,反手在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吓得薛昉抓住薛震的手跪下,张口便又想说自己不孝。
薛震懒得看他,仰头道:“为了儿子,我薛震要做一个失信之人了!”
低头看着还是满脸迷茫的薛昉,薛震沉声道:“礼部侍郎程家,程霈有个妹妹,多年养在深闺,只说病体孱弱,少有出门,至今待字闺中。”
薛震说完,拄着拐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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