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色澄澈的鹿儿眼,此刻微皱的小山眉,正关怀地盯着自己。
唐堂笑笑,“那小小姐想如何处理姜氏,无论如何,唐堂定为小小姐办到。”
卫欢又笑眯眯地看向了韩又儿,这可是她幼年的手帕之交。
她刚学走路时,可就是牵着同样走得摇摇晃晃的她。
两个稚儿活脱脱走出了一副颤巍巍的老人行路图,生生被大人们笑了好些年。
韩又儿现在还亲昵地整个人靠在她身上,真好。
卫欢掐掐她的小脸蛋,听到她的痛呼,这人是真的。
韩又儿重新抱了一下卫欢,她可真欢喜得昨晚都没睡,又抄了两遍佛经。
今天还寻思着偷溜进了自己父亲的书房,摸出了几张父亲的字稿。
韩又儿掏出她那鹅黄的宝相纹荷囊,将她父亲字稿取出,就塞到卫欢手上,“怕你不够用,我取了七八份字稿。
你看看够不,不够我再回家偷去。”
“这么多份,你父亲的字就算不是真迹,也没那么不值钱罢。”
卫欢笑着和她打着趣。
她要韩又儿父亲,刑部尚书韩向远的字稿,自是有用。
要让姜氏入她那个瓮,她手上就要有她害怕的东西。
姜氏现在害怕的事情,其一就是刑部对牙婆的审讯招供。
她姜氏能撒谎,她就要撒个比姜氏更大的谎,让满京的人都知道姜氏的那副嘴脸。
辅国公府的脸面保全,哪有弘扬公理来得畅快。
能让姜氏牵心挂肠的,还有她那将军侧室的名份,和她那两个宝贝女儿,卫嫣和卫颜。
这一回,她就要借着她的心肝,夺了她的侧室之位。
连个六岁孩童也容不下,她怎配待在辅国公府。
卫欢攥着刑部尚书的字稿,连同她怀里的另外一份稿子,递给了唐堂,三两句便将事情交代予他。
她知道,唐叔叔对她,可谓仁至义尽。
可惜上一世,她只来得及为唐叔叔立个木牌碑。
想着,卫欢甩了甩小脑袋。
旧事伤心不可忆,这是全新的一世。
她要让唐堂去把她编的话本递给说书先生,去京中最热闹的吟食酒楼说一下午即可。
人言可畏,更何况是这偌大的盛京,诸多的达官显贵,繁杂的关系交织。
这半日,也足够姜氏得知了这些市井消息。
韩又儿听着,撅起了个嘴巴,撒着娇便道,“那我呢?没有我能帮的忙吗?我跟我爹爹说出实情,让他叫那两个臭臭牙婆画押签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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