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从来都不多,一个牵挂罢了。”
月色透过窗户钉在擦洗干净的木质地板上,照亮了房间里的一片天地,樊遥躺在自己松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
上床已经三个小时了,他竟是还没睡着,这对以往向来沾床就着的他来说太不寻常了。
樊遥翻了个身,强迫自己入睡却不得。
睡不着,满脑子里都是白日里在医院的场景,想着杜谧凡的那双眼睛,那双眼里疲惫之色太浓,难过意味太重,至今仍深深的刻画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每每忆起,心里都不是个滋味。
“当你拥有时你才会想着去怨还是去恨,当你一无所有时,你只能去抓住。”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多,一个牵挂罢了。”
牵挂吗?他、自己和清华不是朋友吗?这不算牵挂吗?或许真不算吧。
清华向来热情好动,朋友多的不知凡几。
而自己对交朋友这事向来随意,有没有都无所谓,如此的自己和清华必然算不上牵挂吧。
真正的牵挂该是出事时有人挂念着,遇到开心的事有人可以第十二粒米饭杜谧凡并不知道樊大佬决定给他送温暖了,这会坐在自己的双人小床上,看着衣兜里樊遥送他的那把奶糖心里暖融融的。
他觉得两人颇有缘,几次在校外碰到,樊遥学习好,一直挂在考试榜单前排,上辈子自然也不例外,但当初的他自卑自闭,对樊遥除了“耀眼夺目的学霸”
外并没怎么关注过,就觉得两个世界的人,樊遥出类拔萃如浮在云端,和他这种人不相融也不会相交。
后来白林转入晨光,他因着白林的缘故才算真正认识了樊遥,樊遥优秀又低调,并不如想象中那般高高在上。
重生归来他自然认识樊遥,又因为孔清华的缘故早早结识了对方,他已经记不起来上辈子的这个时候有没有多次遇见樊遥了,约莫也是有的,只是两人相见对面不相识罢了,不过有缘是肯定,因为樊遥大学和他也在一个城市,樊遥是国内顶尖学府z大,他是初初上了本科线的s校,学校实力差距很大,但都在b市,白林常常节假日来b市找樊遥,偶尔也会叫上他,也因此和他关系越发的亲密,两人得以纠缠了那么多年。
杜谧凡剥开糖纸,塞了个奶糖进嘴里,奶糖乳白,奶香弥散于口齿间,让他感慨和樊遥缘分奇妙的同时,回忆到白天的事又很是尴尬,或许是樊遥的眼神太过剔透逼人,让他有种藏不住秘密的感觉;也或许是那刻樊遥周身涌现的气息太过温和柔软,总之他竟是在对方面前生生落了泪,虽然只有那么一滴,但对记不清已经多久未哭过的他来说,实在是太丢人了。
太尴尬,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希望樊遥不要觉得他这么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不像个男人才好。
杜谧凡提着个老大的塑料袋进了教室,孔清华扒着袋子要看:“提的什么?”
杜谧凡打开了袋子让他看:“好看吗?满天星,我隔壁的女孩子搬家去了外地,不要了,送了我几盆,我给你们一人带了一盆。”
孔清华看着面前的三个小盆栽,伸手扒拉着上面的叶子,狐疑:“满天星?怎么和我见过的不太一样?”
杜谧凡挠挠头,他也不确定:“是的吧,那女孩说是。”
把盆栽分了孔清华一盆,杜谧凡抱着剩下的两盆去了一班,明盈下楼买东西去了,不在,樊遥目光落在绿色中盛开着紫色小花的盆栽上,伸手摸着植物的叶子,摇头:“这是萼距花。”
再次见到樊遥,杜谧凡其实颇觉得尴尬,正不好意思呢,闻言一愣:“啊?”
“很漂亮。”
樊遥伸手接过了花盆,“谢谢。”
杜谧凡看着他抱着那盆盆栽垂眼观赏的模样,在心里感慨,真是人比花娇。
他搓搓手,疑惑:“真的不是满天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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