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专心拽应淮左手袖口的金属袖扣。
一不小心拽开了,黑衬衫袖口敞开,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
应淮朝他张开手,谢祈枝把袖扣放回到他手心里。
“他怎么会骨头痛?”
“生病的症状,有时候会这样。”
“不是一直在治疗,没治好吗?”
“治疗是有针对性地缓解他的病症,让他不那么难受,这种病根治不了……”
应淮在和哥哥说话,是谢祈枝听腻了的话题。
他眨巴几下眼睛,往后靠在应淮身上,仰起脑袋,可以看见他颤动的喉结和清晰的颌骨。
毛绒绒的顶扫过应淮的脖颈,有点痒,应淮抬手将他按了下去。
谢祈枝睡着时好像出了点汗,头上有股蓬松的薯片味道。
谢执蓝说:“你以为很轻松吗?祺祺看起来就这么点大,其实很花钱的,就是只小吞金兽,要不要我爸妈拼命赚钱,不然真的养不起他。”
“我养的起。”
应淮突然说,垂眼看着谢祈枝问,“你们家不要就给我,要不要做我弟弟?”
谢祈枝愣了好一会儿,从应淮膝盖上跳下去,望进他沉静的眼眸里。
他好像不是说来开玩笑的。
谢执蓝脸上看不出神情,低头问:“祺祺,你想换个哥哥吗?”
谢祈枝抬起脑袋,对上谢执蓝似笑非笑的眼睛,自觉走过去,使劲摇了摇头:“不要,我只要我哥哥。”
“听到没?”
谢执蓝牵住谢祈枝的手,笑眯眯地说,“不要你,少觊觎我弟弟。”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谢祈枝总是会想起这个晚上。
应淮可能是认真的,他扶着谢祈枝的手臂,姿态放松,低下头问他时,眼尾略微下垂,眼眸沉静得仿佛夏夜平静的湖泊。
也可能只是随口一提,毕竟在这之后,无论谢祈枝的想法有没有生转变,他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他与应淮之间的距离,也无可避免地越来越疏远。
第二天,应淮到班里的时候还没下早自习,准时准点抢他座位的人却不见了。
谢执蓝在拆一封手写信,应淮扫了一眼,是女生娟秀的字体,开头第一句是:谢执蓝,我们分手吧。
谢执蓝拆了却懒得看,压在手臂下,看到应淮,朝他招了招手,说要给他看一个好玩的东西。
应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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