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娇?”
苏楚箐有些惊讶“这么晚你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陈茹娇没想到苏楚箐出来的度会这么快路上做好的心理预设此刻都没了作用她单手牵着凌川表情少见地有些局促。
“上个月你借我的钱前些天了工资我给你送过来原本刚才就想在路上直接给你的结果被几个孩子受委屈的事打了岔
“我记得”
苏楚箐打断她声音越来越小的呢喃笑着说“一共七毛八二两的饭票。
多大点事那还值得你额外晚上跑一趟明天上班时给我就行。”
其实不止这事陈茹娇咬了咬牙声音都已经涌到了嘴边便听见苏楚箐推开门招呼着“外面天冷进屋里来做刚好我蒸了锅红糖桂花松糕家里就我和知微知晏三个孩子肯定吃不完你们来吃些也免得我还要给冰箱腾地方。”
陈茹娇是来道谢的按照她原本的想法在门口说完就能回去但等她回过神来手里已经被塞了块温热的桂花糕。
刚才苏楚箐怎么说来着?
红糖桂花松糕。
“快尝尝才拿出来一会儿应该还热着。”
给每人盛了份松糕的苏楚箐端着最后一块笑脸盈盈地坐到陈茹娇对面的竹编椅上。
凌霄靠近眉毛的伤口有些严重因为就在眼睛正上方医生护士担心伤到眼睛清理皮肉里的砖头碎片时就格外费了些时间。
担心两个孩子饿了又怕苏楚箐休息的早匆匆热了点剩菜吃了赶过来陈茹娇嘴里青菜复炒的齁咸还未散去此刻端着手里的这份松糕才真的有了几分兵荒马乱过去双脚触地的实感。
凌霄手里拿着松糕道了声谢安静坐在陈茹娇身边没有动。
对面趴在桌子上的顾知微已经开始吃了,勺子落下,几乎不花力气,暄软的松糕像是棉花糖被舀起来,上面还沾着几颗黄灿灿的桂花,完全融化的红糖处于固□□体中间,层次分明的白红白。
凌川还想继续再多看几眼,顾知微嗷呜一口,便将勺子上的松糕连带着散落的蒸桂花,全部吞到肚子里去了。
不知是谁的肚子叫了声,齐凌川齐凌霄两兄弟对视一眼,便听见陈茹娇说道。
“既然给苏姨说了谢谢,那就吃吧。
明明我是来道谢的,谢谢你的配方……
本以为不好开口的话,等陈茹娇真正说出来,心头压了许久的担子反倒放下了。
乡下蒸了糕点,都是直接上手拿,再烫,呼呼嘶哈吹着风,囫囵吞枣咽下去也就不烫了。
碟子?小勺?这在几年前要被打成资本主义残留的尾巴,是小资情调,要挨批斗写报告,没人会这样做。
两辈子的经历,让陈茹娇已经习惯站在画好的区域里,哪怕那些黄线红线已经打破,最先走出圈的人吃到了螃蟹,鼓舞勉励着后来人,她还是用原先的规定要求着。
家庭也是,婚姻也是。
陈茹娇拿起了铁勺,沿着松糕的边缘舀下,有些不习惯地将点心送入嘴里。
“原本早就该来向你道谢……
后面的话已经涌到嘴边,陈茹娇却停住了,追赶了怎么多年的‘劲敌’,从重生开始,就在假装的体面,结果如今到头来,忍气吞声的婚姻变成了笑话,连别人羡慕的铁饭碗,都是苏楚箐玩剩下、不要的东西。
真的甘心吗?
彻底输给同样是从山里出来的苏楚箐。
骄纵蛮横的苏楚箐,不学无术的苏楚箐,以色待人的苏楚箐……
陈茹娇心里涌现出另外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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