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麽?是他新欢的房间?还是你未来大老婆的闺房?”
冷冷看著那本是国色天香的旧屋被重新装修一番,母亲留下的物什都被收了个七七八八,而另一些欧式风情的物件则充填其中。
很显然,新屋主绝非善茬,至少,这间屋子已十余年未曾有人敢打过它的主意。
“小宁,别闹,这并非大事。”
上前两步,揽著安宁肩头,安静想要告诉她,东西都还在,他有好好帮她收著,可惜却被她狠狠甩开了。
“要什麽才会是大事?主母房不应该一辈子留给妈妈麽?我借用都只是睡地板!
这床,在谢家,谁还有资格睡?!”
安宁气得不顾妆花,硬要去扯那些蕾丝的窗帘床幔,却被安静死死捉住。
已气急的她,挣脱不开,便低头狠狠咬住他的手腕。
“嘶──”
被咬痛了却仍不松手的安静,由著她在自己身上制造伤痕。
死搂著她的另一条胳膊,则在感受到她呼吸慢慢平顺後改为温柔揽住,“小宁,不气,没什麽的,母亲也不会在意这些。”
“母亲在,便不会发生这种事。”
松开口来,盯著他被咬出一圈血痕的手掌,安宁心头百味杂陈。
“乖,别气,反正你也不喜欢这里。”
安静尽量小心的安抚,却不知,丢弃和被丢弃的区别,已在安宁心中无限放大。
深呼吸几口,安宁只想问他最後一句:“哥哥,你是不是仍会依著老头的心思娶妻?”
“这……小宁,你不用担心,就算哥哥娶妻,你仍是我最疼爱的妹妹。”
安静的回应,已不似之前的那些笃定坚持了。
是人心改变了,还是遇上了心意的美人?安宁木然的点点头,轻轻抚开他揽抱她的胳膊,扫了眼与记忆中全然不同的房间,黯然的退了出去。
安静没有再追,他刚刚碰到了安宁礼服的裸背,想到了某个隐匿多年的家族秘辛。
垂下头来,盯著他手上的牙印,心头有些沈重起来。
似乎,从不知什麽时候开始,他的安宁,已往著与他渐行渐远的方向而去了。
要怎样才能寻回过往的美好呢?他要的不多,只是盼著,能独得她唤一声哥哥便好。
现在看来,连这都快要成奢望了麽?
颓然的跌坐到地上,安静怔怔的看著尚未更换的中式古典纹样地址,无声的问:母亲,请告诉我,要怎麽做?
夜色并不会因为谁的心思而拖沓,它准时降临到了谢宅。
本还有几分寂寥的大屋子,现在因宾客临门而显得有些异样繁华。
今次谢家家主邀请的名单很奇特,都是些漂亮的小姐夫人为主,世家旧交的人只略请了几位关系亲厚的捧个人场。
不用多说,大夥儿也能瞧出,这是谢家在选妃了。
就不晓得,是不是为新家主继位而准备的。
安宁端著杯不浓不淡的香槟窝在一隅,冷眼看著大厅里的觥筹交错。
与她相熟的姐妹都没来,见到的都是普罗大众眼中知道的那些“上流人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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