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美好的回忆!
正因为我还有这些东西,才一直坚持至今。
萧却不以为然,他摇头:你可不能老守着过去过日子。
我这不是在努力过新生活吗?我反驳。
形式主义!
他用给我们上哲学课的教授的口气说话,纯粹地走形式。
我冷笑起来,始作俑者没资格说这个!
&ot;在想什么?笑成那样。
&ot;我的室友问,大阪口音。
&ot;朋友。
&ot;我的回答很简短。
&ot;做你的朋友一定很幸福啊。
&ot;她笑,&ot;你会如此牵挂他们。
&ot;我说:&ot;友谊是个奇怪的玩意儿,有时它比爱情更教你心痛。
&ot;我的爱情一片空白,我的友谊不堪回首。
我终于决定去拜访那个人。
我们二十多年没见过面,我对他的印象只限于几张黑白照片。
可他毕竟是除了母亲外和我血缘最近的一个人,我有一半是他给的。
再说,萧一直希望我们和好。
那是新年假结束前的一天,过节的喜悦刚退去,街上还残留着狂欢后的横幅和彩带,特价商品一下子还未调整过来,超市里总可以看到抢购的主妇。
我出了地铁站,拿着母亲给的地址,边问路边走。
出门时的晴天已转成小雪,我一时偷懒未带伞,只有挨冻的份。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站在这栋中等人家的小洋房前,哆哆嗦嗦。
我不必想象便可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头发凌乱,唇紫面白,活似女鬼。
我犹豫着是否按门铃,怕开门的人把我当要饭的赶出去。
即使进去了,又该如何和那人解释我的到访呢?他想必会被吓个半死,不解这早已摆脱的孽债怎会事隔多年后又找上门,阴魂不散。
我打量着房子,看得出这家女主人细心贤惠。
这点母亲便做不到,干大事的人是不会浪费精力去收拾屋子的。
院里还有一个狗舍,狗现在应该在屋里。
是啊,天寒地冻的,只有我无家可归。
来应门的是个少年,眼睛特别像我,十七、八岁。
看到我,一惊,仔细打量了一下。
我问:&ot;桑田佑司先生住这里吗?&ot;好好一个中国人,来日本过日子却连姓氏都改,忘本到家了。
所以我把名字念得咬牙切齿。
他点点头说:&ot;那是家父,您找他?&ot;标准的敬语,懂礼貌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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