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绪飘得很远,他不知道醉后的简宁那句喜欢,到底跟自己想要的喜欢有什么区别,但是已经足够让他震动了。
可是,是不是已经太迟了?
“有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
我梦见我爸就倒挂在我房间的那个窗台上,他眼睛睁得那么大,看着我,我好害怕,好害怕,霍别然,霍别然,你那个时候在哪里?”
简宁哭了,哭得一塌糊涂。
霍别然情难自已地抱着她,亲吻着她的头发,额头,甚至是眼泪,低声地呢喃。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些事情,他都是知道的。
可是那时的他忙着跟她赌气,他压根不知道那看似冷漠倔强的女孩如何度过那段非人的时期。
98年的那场洪水不仅让很多人失去生命,一夜之间囤积了成千上万货物的商贸市场瞬间成为一片汪洋。
其中就有简宁的父亲,价值上千万的烟草被一场大水冲得一干二净。
一个月之后报纸上刊登了一条新闻——《曾经百万富翁一贫如洗,不堪负债上吊自杀》,新闻冰冷,字字如昨。
人生的a面回忆的b面(5)
霍别然看着怀里哭泣崩溃的少女,那时的他要看了报纸才知道的消息对于当时的简宁来说是怎样的一种劫难。
他不清楚,非要过了若干年之后他能体会个中滋味,可仅仅只是那万分之一的感同身受,就足以让他羞愧难忍。
简宁的哭泣和眼泪,就像是一层一层重重裹着的纱布,撕开了他自以为安全的距离。
他情不自禁地亲吻她,像对待少时最亲爱的瑰宝,他的舌尖品尝着她口腔里的苦涩,像是在回味着那些莽撞互伤的时光,他终于清醒地意识到,他永远都不可能把简宁当成所谓的朋友。
他想要她,不管是以什么样的方式。
他知道她已经醉了,否则不会失态到在他面前痛哭流涕。
她的苦只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靠酒精来缓解和麻醉。
她总是在他面前装得若无其事,其实脆弱得不堪一击。
那是一个兵荒马乱的夜晚,霍别然只听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当自己的手抚摸上那微微泛红的肌肤时,他甚至能看见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
他明明听见她的痛呼,看见她紧紧锁着的眉头,他明明感觉到那干涩的甬道对自己的拒绝,他明明知道身下的那个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
汗一滴滴从脸上滑下来,他都不用看镜子,就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狰狞,青筋在额头跳跃着,他恨不得把身下的女孩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和着血肉还有魂灵。
房间里充斥着酒精和性爱的味道,间或还有一两声呻吟。
他拥着她,反复地亲吻着,在她身上烙满了属于自己的痕迹,他一整夜都没有合眼,兴奋得像一头野兽,他把自己深深地埋在她的身体里,蛰伏着,亲吻着她一直紧皱的眉头,一直在她耳边呢喃着连自己也听不清楚的胡言乱语。
十多年来的倾慕,压抑,矛盾,别扭还有那种求而不得的心情就像是泛滥的洪水将他淹没,在灭顶的快感中,他伏在她的身上,啃咬着她的肌肤,终于明白销魂蚀骨的那句话真正含义,因为那一刻,他真的觉得死在她的身上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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