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吹,长帘便随之拂
动,若隐若现,有股隔绝不尽之感。
在帘域东侧是宽可供三人行走的甬道,这条甬道直直通往的便是德膳堂了,而在帘域的另一侧,没有甬道,直接由帘域直通的地方就是大名鼎鼎的秦香楼了。
此时已近黄昏,德膳堂一楼通往大门的甬道内比较冷清,只有几人身形的倒影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显现了出来。
甬道另一侧是木格的窗户,橘色的阳光漫过窗棂,洒在了地面,也洒在了甬道内正行走着的几人身上。
当头两人,近帘域一侧的是一位身着月白衣衫,体量修长,浑身带着泠然气质的年轻男子,男子的手虚扶着自己身旁的一位女子,女子一身霜色衣裙,容貌昳丽,气质氲清。
在两人身后跟了个上了些年纪的嬷嬷,一个年轻丫鬟,再之后就是个一身黑衣装束,起来像是侍卫打扮的男子了。
打头的高大男子扶着女子,缓步往楼阁的大门处走去。
而此时,在楼阁的大门外,站了个头戴男式帷帽,后脑勺垂了条长辫的年轻小哥。
小哥扶着帷帽边缘,仰头了几眼阁楼,终于还是认命般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德膳堂的甬道内,男子一行离大门还有十几步远的距离。
男子扶着女子脚步沉稳的往前,此时,风突然吹动,锦帘上下翻飞,如卷云般无依飘忽。
一瞬,似有人影在帘域里一闪而过。
明晰的侧脸线条,长长的辫子在空中掠过一丝调皮的跳跃弧度。
很近的距离,隔着帘幕,似是仅才几米之遥。
男子视线本是平视前方,走过几步,虚扶着女子的男人脚步却骤然停了下来。
方才被风吹动的帘幕已经逐渐停止了飘动,光影中轻尘浮末,一瞬极致的安静,似是人的心都停止了那细微的跳动。
男人手心里好像突然浮上了几丝热度,握着身旁女人小手臂的手不注意也加大了些力道。
女人微惊呼出声,“侍新你弄疼我了”
男人这才缓慢松了手,然后很快就对身旁也跟着停下了脚步正奇怪着他的女人道“瞿晚,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男人说完就径直转身准备往帘域的方向而去。
女子男人打算离去
的方向,她突然条件反射的拉住男子已然放开的手,狐疑问道“侍新,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要往秦香楼里去了”
赵侍新回想方才余光所见,他眼微眯,白玉的手背上,冒出了几股青色,只抽出了自己的手,简短道“你先回。”
便毫不犹豫的直接转身走向了帘域,伸手挑开了一面锦帘,侧身走了进去,身影很快就隐隐绰绰的消失不见。
走进帘域后,方才见到的那个身影,似乎还在前方,只是因为有层层交错的帘幕遮掩,总是一闪而过,不大真切,赵侍新在这重重的帘幕里,越来越接近前方那个背影,他的目光,也越来越冷暗冰寒。
捏住帘子边缘的手指,指背躬曲的程度也更加明显。
前方的人似是觉得好玩,在这重重帷幕里还在悠闲的乱逛,赵侍新好几次差点没跟上,他眼一冷,步子迈得更大了。
很快,就走到了这帘域的一处尽头。
赵侍新着现在前方离他仅几米远的瘦削背影,他终于放下锦帘,冷冷出口,带着十足的威迫感“站住。”
前方人影身子僵硬的停了下来。
赵侍新缓慢逼近人影身后,越走近,他的眉越微不可查的轻蹙了起来。
离人影不到一米,赵侍新抬手捏住了人影的一侧肩头,手背上似乎鼓起了青筋。
在他刚想强硬将人影转过身来时,没想面前人却率先哇哇大叫着转过了身来,声音微刺耳。
着面前完全陌生,长相有些阴柔的面孔,赵侍新视线上下打量眼前一身浅褐色衣衫,头戴小帽,扎着条长辫的男人,眉尖抽动一瞬,很快就放开了手。
道了句抱歉。
那男人回头,一见来人并不如他所料的那样是他家里派来干涉他寻欢作乐的人,刚松口气,却很快又紧绷起来,殷勤的道“无事无事,原来是赵大人呐大人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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