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并不为此感到任何吃惊。
果然,是望舒的话,就会这么说。
我倾听着内心的声音,无比清晰地明了这个事实。
我知道望舒为什么会这样将他人的性命视作数字或是玩物,因为她从小就生活在人类被随意屠杀的环境中,在她的认知当中,从来都没有人命是很宝贵的这样的概念。
你可以认为我这是在为望舒找理由。
不知道你是否看过亚历山大·绥拉菲莫维奇写的《铁流》,小说里有一节写农民杀掉了一个贵族的小女儿,那小女孩的母亲因此哭的非常凄惨,但那个农民却很诧异。
诧异什么呢?自然是死了孩子会哭这件事了。
他们不知道死掉多少小孩子了,可是没谁哭过。
他不是天性残忍,他只是不知道人命宝贵。
人若是习惯了猪狗般的待遇,就只知道将他人视作猪狗。
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但凡贫苦之人起事,总是要杀的遍地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即使望舒后来被送到人类命运共同体接受教育,人命宝贵的这个概念,也是我们人类的统治阶级对自己说的,对于被统治阶级,用各种美名其曰的大义将他们作为牺牲的祭品才是日常。
我没吃过望舒的苦,我不理解她。
我也绝望地发现,我并不愿意亲身经历一遍她曾经的苦难,即使我明白她的所作所为都是罪大恶极、罪无可赦,我也没有任何立场与资格来对她有所指责。
反而因为望舒的任性死去的这些人都和我没有什么太大关系,不管死去多少,我都无所谓。
我的人生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我想活在当下的人也不需要为过去留恋什么。
人事有代谢,
往来成古今。
江山留胜迹,
我辈复登临。
这是唐代诗人孟浩然的诗句,如果你懂汉语的话,我想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在今后的人生中,我应该还会听到许多和这类事件相似的事情。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将这些人的人生与我的人生联系在一起,因为我不欠他们,他们也不欠我。
虽然望舒人格上的问题很大,但是抛开这些问题,我觉得她没有任何问题。
大概来说,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我对她偏爱的有点让我自己都感到害怕。
我很快就消化了望舒所说的这些话,没有再问些什么。
但你要是以为事态就止步于此,那就太天真了,事实上,我也没有那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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