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也听过坊中传言,苏朝尽得罪的人太多,报应在妻子身上,成亲十年也没有孕事。
这个孩子是从弟弟家过继过来的,是弟弟的小妾生的儿子,抱养到自家倒成了大少爷。
只是谁都知道,苏朝尽的弟弟是北直隶的富翁,可苏朝尽却是家无余财,清官一个。
看这位少爷穿着,的确不像官宦子弟。
“刚刚听邱兄说,苏兄与我是同科?苏兄也是今年科举么?”
清言眼望着苏何。
苏何本是低着头,闻言抬起头,淡淡地看清言一眼,礼节性地唇角一勾:“在下也是今科的举子。
纪兄,你比我大,称呼我名字便好。”
裴宁同苏何关系不甚亲近,却熟知他的性子,柔弱单纯,与你不熟悉时诸般礼数齐备,待熟悉起来,就是玩乐不拘。
可是他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清言接话。
以清言这种八面玲珑的性子,实在奇怪。
于是他偏头望向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只一眼,便明白这个聪明的人已经想通了。
是啊,苏朝尽是出名的硬骨头不好啃,邱含墨还费尽心机与他的儿子交游。
于裴宁而言,的确知道其中那些不可为外人道的缘由,可难道没有一点是因为,苏何的长相?
苏何有一双美丽的斜飞凤眼,低着头抬眼望向你一笑的风情,最是让人抵挡不住。
就像当年,御前一笑的花清浅。
他生的这样一副长相,早晚要惹出事来。
裴宁心里不是不恨的,邱含墨已然过去的半生里,铭心刻骨的,只有花清浅一人。
可是那么多人保着他,裴宁想害他都无处下手。
所以面前对着个苏何,他几乎等不及看他这张脸带给他什么下场。
这边厢想着,那边厢清言已然回神,浅笑道:“既是同科,那我们便互称姓名吧。”
略偏头,望向坐在斜对面的谢天恩:“谢大人,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
金发的异族人汉话还算流利,“清言唤我天恩就好。”
谢天恩原名拗口,“谢天恩”
这名字是他自己取的,并且兴致勃勃,喜欢别人唤他“天恩”
。
他性子开朗,笑话讲得又好,最重要是受到两代帝王的器重,朝中许多人都喜欢与他交游。
他不会作诗,邱含墨却仍旧把他叫来,用意也正在于此。
在座的人要么有自己的算计,要么是腼腆内敛,要么是随波逐流,没有这么个人调节气氛,还真是不知要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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