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都下了地,一声轻响过后,马车就立刻不见了,原本停着马车的地方,站着一只老黄狗,身上挂着一张画着图案的纸。
老黄狗把身上的纸抖下来,迅速跑远了。
“小白,那个不要捡。”
敖离拉住弟弟。
敖白对老黄狗很好奇,想捡了掉在地上的纸来看。
“鸡血村的东西,不能带进城。”
吉祥握着两根狗尾巴草一脸可惜。
他刚才不知道那个马车会消失,只拿了两根出来——在车上还放着一大把呢,这下全没了。
其实下车的地方离城门并不远,敖离把两个小的带上大路,才走了一会就看到城门了。
现下已经是中午了,除了一些走远路的商人以外,进出城的人并不多。
在敖离威胁他不合作就不带进成以后,吉祥终于乖乖地把手伸给敖白。
于是敖离牵着敖白,敖白拉着吉祥就这么进了城。
正如敖离在东海说的,现在是春天,大家都愿意出门游玩,所以城里异常热闹。
敖离很熟练地带着敖白吉祥穿过人群,去寻那素色的酒标。
敖离正是刚刚长开的年纪,不论是眉眼还是气质都是人间少见的尊贵好看,所经之处必然要惹来不少眼光,而他牵着的两个孩子一个像观音身边的无垢金童,一个像玉雕的小福神,更是让路人惊叹:究竟是怎样的大户人家才能养出这么几个如此稀罕的孩子。
敖离全然不顾身边的目光,直直看向了远远竖立着的一根望杆,上面一张酒旗被春风吹得摆出波纹,旗上一个大大的“酒”
字似乎已经随着春风散出了一股醉人的酒香来。
敖白很不习惯熙攘的人群和众人好奇探究的目光,紧紧拽着敖离,那有些生怯的表情更是惹人怜爱。
而吉祥就没有这种公子气质了,他本能地把大家的眼光都当做了对自己的赞美和羡慕,小胸脯那是能挺多高就挺多高——至于他有什么可让人赞美羡慕的,那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敖离把敖白吉祥都牵到了酒楼前,这酒楼看起来富丽堂皇,若不是门前那根望杆和少了两扇朱门,看起来真和望族府邸,官仕住宅差不多。
今天生意显然很好,即使敖离几个身上穿戴都不凡,跑堂的伙计还是一迭声抱歉:“公子晚了一步,楼上都满了。
要是不嫌弃……”
伙计没有把话往下说,一楼的大堂里还是有几张空桌子的,但是敖离的脸色表现得很明白:他嫌弃。
开玩笑,他敖离这辈子还没在这种开着大门,往来行人都能看到的地方吃过饭呢!
他刚想低头跟敖白说再换一家,身后突然传来“扑”
地一声。
那是店里的一个伙计抬酒上桌,开坛的声音。
这下敖离想走也走不动了。
虽然离得远,但是西海二太子还是闻出了那是难得的上品石冻春的香气。
敖离深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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