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崔少愆索性退了出去,往二进院走去。
找杨伯总归是没错的。
枉她自己也是个女孩儿偏偏得去找个老头儿玩。
……
“杨伯,您不曾说过小主子是女子啊,这男女大防的,我怎么贴身伺候?我一直以为杨姑娘和小主子是两个人……”
崔少愆话说一半,到杨福老实在在地表情,心下了然。
果然是单独给他的下马威。
阶级压迫果然是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啊,连埋怨都得小心翼翼的收敛着,来以后除了要更加克制和小心以外,还是想想怎么回去吧,毕竟这里不属于她。
“对了,杨伯,不知我现下还能做些什么,舍妹已贴身伺候姑娘了,我这个多余的兄长总归得做点什么吧?而且……府中服侍的奴仆出乎意料的少啊。”
崔少愆压下心中的憋屈,话锋微转,想试探着打探一嘴她想知道的事。
“战事频繁,兵役繁重,赋税严苛,你亦是晋阳城中人,官府常年抓壮丁充军你会不知?!
生死有命,战事当前,有几个能活下来的啊。”
杨福仿若想到了什么伤心事,语调都低沉了下去。
“生逢乱世,大家都不得已啊,又遣散了一批想要外出逃命的院子(家仆)。
奶娃娃,你就庆幸你未及舞象之年吧(17岁)。
本来你们也是要马上被遣散的,结果你逆了姑娘的意。
又引起了将军的注意……你就当好你的客作儿就行了,瞎打听什么啊。”
杨福意味深长的一眼过来,接着道:
“将军为保城中百姓安全才卸甲投降的,他已做到最大限度。
得到的能帮一个就是一个,帮不到的也只能随他们去了,姑娘更是心善。
想尽最大努力保城内的小娘子们周全,偏偏有些人啊,不识好歹。”
杨福的语气无论多么克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满藏在了话语中。
崔少愆满脑子都在回荡着一句轻飘飘的话:“帮不到的只能随他们去了。”
努力克制着自己,崔少愆眼睛都气红了。
百名官妓和广大百姓之间,前者充当牺牲品,拯救更多的人,道理没错,选择也没错,可偏偏她就是那个受害者,是前者。
她感同身受了。
她刚经历过地狱的恐怖,见识到了赤裸裸的人性,虽然侥幸逃了出来,可大牢里那么多的年轻姑娘们呢?!
她们的人生可全都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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