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以来,以古血脉血液修复躯体器官衰竭的伊斯梅尔,最宝贵的就是这一身血液,只要成功,想来求死也是简单无比的事。
就算死不了,那短暂的血栓就足以让伊斯梅尔体内的器官衰竭到更孱弱的地步。
伊斯梅尔看向镜中的自己,治疗焦虑的药效太快,快到只是眨眼间,伊斯梅尔就已经如同剥离了所有情绪,眼底只剩一片漠然。
估计怀斯亚和霍根都不会想到吧?
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想要给霍根一个罪名。
就如同怀斯亚所说,没必要,他想要霍根的命有的是人替他取来。
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为了折磨自己。
并且,他先前要求摄像头全程直播,为的也是这一幕。
第一域贵族,塞西尔家小儿子伊斯梅尔遭第二域莫尔斯家族次子报复,生命危在旦夕——
想想就是个大新闻,而直播就将这件事的影响扩大到了整个巨行星。
就算无法让自己就此解脱,也能让世界线偏离,真是一举两得的计划。
之后的流程如伊斯梅尔所料,在自己离开洗漱间之前,霍根便已经佯装失意躲到这最边角的宴席桌来,又“无意”
间坐到了伊斯梅尔方才选定的位置旁,背对着摄像头往伊斯梅尔的果酒杯内撒上进了at6半毒素。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正正好碰上了掐点出来的伊斯梅尔。
伊斯梅尔看向人,唇角勾起的是冰冷的笑意,他问候道:“这么快又见面了,莫尔斯家就派了你一个人来么?”
霍根默不作声,垂着眼不去看伊斯梅尔,是人都知道分明是伊斯梅尔明写着只邀请霍根到场的,莫尔斯家族的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来参加,也不想来触这个霉头。
“是的。”
伊斯梅尔挑挑眉,抬手端起一旁的果酒,慢斯条理地转杯,酒液顺着杯壁起伏跌落,也仿佛霍根的心跳,忽上忽下。
不可控地,霍根贴在衣边的手都开始轻微颤抖,他所做的选择结果如何?伊斯梅尔真的会喝下去吗?
他看不到伊斯梅尔。
好一会儿,才见到一只腕骨分明的手放下酒杯,那只手无名指间还戴着惹眼的婚戒。
——嘁。
霍根低埋的双眼间泛起厌恶,看着那空荡荡的酒杯只觉得大快虫心。
就算现在戴上婚戒又有什么用,很快——全星际都会知道塞西尔家高贵的小雄子和弗朗西家的怀斯亚滚到了一起。
他与兰诺德的婚约,自然也会就此瓦解。
想到此,霍根几乎要笑出声了。
但他忍住了,低声道:“啊、祝伊斯梅尔殿下生日快乐,我想起来还有些事,就先失陪了。”
……?
这生日快乐被人说得宛如嘲讽,不高不低地拨动着伊斯梅尔的情绪。
那边刚饮下酒的伊斯梅尔没应声,只是气压低了些许。
他感觉舌尖苦涩微甘,不过刚刚顺着喉管进入胃中,便是强烈的灼烧感。
随即而来的就是自心肺各处蒸腾而上的燥热,一点一点顺着神经攀遍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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