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宸谦虚惯了,张口就来。
“不,你不知道。
陈宸,自有全真大道歌行功法诀始,从无一人能一次功成。
你天赋最佳的师兄丘师兄次行功时也仅走到石关穴。”
马钰敛了敛情绪,径自说道:
“自师父走后我深感责任深重,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深怕全真道统自我等手上冰消无踪。”
“我心境一退再退,修为再无寸进。
现在多了你,可再保我全真兴盛百年!”
边说着,马钰眼中光芒渐亮。
“谢师兄。”
陈宸也被感染,心想这倒是一个时机,自己在马钰心中分量大增,可以趁机说下自己对展全真教的小小建议。
“师兄,我这旬日以来在山上游逛,与全真上下多有交谈,有个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马钰抚须微笑道,“讲。
哪学来的官场油滑,你师兄我好歹也是金国进士,当年在金国当官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陈宸嘿嘿一笑,也不解释,直接说道。
“我观教中三代弟子各有师从,平日练武打坐并不相见,即使道上相遇,也仅止于寒暄;虽同堂而食亦不同桌。
四代弟子尤甚。”
“长此以往,各自抱团,恐生嫌隙。”
马钰听了此言,连抚须的手都停下了。
“竟有此事,是我疏忽了。
师弟既已瞧见问题,可有良策?”
“师兄不必忧虑,此事才露端倪,想必是诸位师兄平日事务繁忙,还要练功精进,一时疏忽也是有的。”
陈宸先是宽慰一句,然后提出建议——只提出问题而不提解决方法的人不是蠢就是坏。
“师弟有些浅薄建议。
我曾于长安某茶舍听人谈起儒教事宜,争相谈论四大书院以谁为最,又对其内各规制评头论足。”
“师兄必知这应天书院、岳麓书院、白鹿洞书院、嵩阳书院四大书院各有其长,从书院内走出来的人杰不知凡几。
然其内学制值得我等借镜以观形。”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你且说来。”
马钰听的很认真,事关人才培养和组织团结,他不得不认真。
“师弟窃以为终南山全真分内、外两门与一座道学院,内、外两门容后再表。
道学院下辖小学、大学两部。”
“凡童子入教年龄不足十五者皆入小学,其内按学习进度设大、小两班。”
“小班对未识字的童子进行文字训诂、数术训导和洒扫、应对、进退等基本礼仪训导;每年逢春分、秋分对小班进行大考,成绩合格者入大班。”
“大班对已识句读和基本礼仪的童子授以道经、基础拳脚、算学、全真大道歌等基础法门;与小班不同,每年固定于夏至对大班进行大考,成绩合格者入大学,凡年满十五而未能入大学者,入我教外门,各领职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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