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梨还不解气,回头又抄起了方沉甸甸的砚台,气势汹汹上前,二话不说就沉下膝压紧了他的胸腹。
“让你大言不惭,还敢推我……”
她费劲提着那方沉砚,正比划着要在哪里给再他补一下,身后忽然多了些声响。
黎梨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腰间一紧,有人在后面将她实实在在地搂进了怀中。
萧煜珏的帮手?
身后那人长臂一探就从她手中抽出了砚台,她慌了神,下意识想要挣扎,一侧头却闻到了熟悉的清淡花香。
黎梨心神恍惚了一瞬,身子却早已自然而然地转了过去,勾手抱住了他的肩,任那安心的花香气将她整个人笼罩住。
云谏的声音落到耳边:“打人,要往痛处打。”
少年毫不吝惜力气,提起砚台就狠戾地抡到萧煜珏左臂上。
惨叫声冲上屋顶,黎梨眼睁睁看着萧煜珏绷带缠绕的左臂折出一个尖锐的角度,鲜艳的血色立即染红了绷带。
显然,才接好的骨头又断得惨烈。
云谏扣着她的后脑勺叫她别看,还要去拿那方砚台,黎梨忙不迭地推了他起来:“一下就好,别出人命了!”
“我的手!
啊——”
萧煜珏捂着左边胳膊,疼得在二人脚下打滚,云谏十分不解气,直接抬脚踩着他的断骨辗碾。
“为何三殿下就是不长教训?”
萧煜珏惨叫不已,仇怨到了顶,梗着脖子道:“我,我长教训?是你毁了她,你毁了她!”
黎梨稍怔,终于明白萧煜珏闹的这出缘何而来,被人觊觎窥视的恶心感上涌,她不由扯紧了自己的袖子。
云谏面无表情,将黎梨往后拨了拨,重新蹲回萧煜珏面前。
后者惊惧地看着他手里掂着的沉砚,后怕地闭上了嘴。
“毁了?”
云谏冷嗤了声:“我很珍惜她,甚至是你想象不到的程度,所以——”
他将那方砚台重重地抵到对方脑门上:“萧煜珏,别以为仗着皇亲身份就能胡作非为,我这人胆子不小,心肠不好,若不是顾念着她在边上看着,就凭你今日动的肮脏心思,我早就将你脑子敲得稀烂了。”
萧煜珏感受到额头冰冷厚重的石质,抵在头上时,那沉声听得骨头都在脆。
他细汗出了一身,毫不怀疑对方话语的真实性。
“别来寻死。”
云谏毫不客气地拿砚台拍他的脸:“离她远些,听到了吗?”
萧煜珏咽了口水,屈辱地闭眼点了点头。
“三殿下!”
卫瑞跟得远,听见闹声后着急忙慌冲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手骨扭曲的萧煜珏。
他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冲上去扶起对方:“殿下,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他又抬头望向身边二人:“你们……”
黎梨将云谏拉到边上,理直气壮道:“他自己摔的,可不关我们的事!”
卫瑞:“……”
这真的很难相信。
萧煜珏自知不光彩,揪住卫瑞的衣裳:“走,先走……”
窄窄的书斋内落了一地鸡毛,卫瑞暗窥着云谏脸色,不敢再拖,搀起萧煜珏就灰溜溜出了书房。
黎梨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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