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昭刻意看了一眼柯承锦,只见他整个人僵立在原地,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只怕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对他言听计从、逆来顺受的小未婚妻,居然有一天胆子会大到敢将他们的事情公之于众?
之前他总是拿他们的婚约威胁她:如果你敢说出去,我宁愿出家当和尚、一辈子不娶,也不会娶你!
面纱下的唇角绽开一抹嘲讽的笑,慕昭昭一出声,却是楚楚可怜:
“殿下,实不相瞒,妾与柯郎君是指腹为婚,妾这次来到长安,原是为了与柯郎君完婚的。
但自从妾知道柯郎君钟情于郡主,妾就再不敢奢望与柯郎君缔结连理了。
妾出身乡野,而郡主才貌双全、家世显赫、品行端淑、玲珑通透,岂是妾能攀比的?今日郡主受了此等委屈,柯郎君一定也心急如焚,从前柯郎君碍于妾的面儿,无法从容的面对郡主,更何谈安慰郡主,说两句体己话儿?所以妾斗胆恳请公主殿下,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就成全了郡主与柯郎君吧!”
话音落下,整个小花园里已经沸腾起来。
所有人都在议论柯承锦与封如烟的事,不是背后议论,而是当面嘲笑。
是的,从这一刻起,封如烟和柯承锦就成了长安城里最大的笑柄。
一个明明有婚约在身却明目张胆地追求郡主,一个用媚药助兴与小厮私通,这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连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再看长公主,双手扶着额头,眼看又要倒下去了。
慕昭昭赶紧“好心”
的上前扶住长公主,关切道:
“殿下?殿下没事吧?是不是妾说错话了?请殿下息怒,妾只是乡野村妇,不明白这些大户人家的礼仪规矩,也不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妾只知道今日郡主受了委屈,最需要柯郎君的安慰,妾只想成全他们,不想碍事,是妾多嘴了,都是妾的错,都是妾的错……”
慕昭昭说着说着,大大的眼睛里忽然雾气朦朦,眼泪啪嗒啪嗒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别提多惹人心疼了。
而且她一再强调自己出身乡野,不懂规矩,如此一来,做错事说错话也是情有可原,谁还会怪她。
如今众人看向她时,满眼都是怜悯。
“真可怜啊,被人背叛,还一心想着成全别人,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娘子?”
“她那张脸是丑了点,但是又聪明又善良,柯承锦就算不想要她,也不能这般搓磨人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那柯郎君倒是仪表堂堂,可你看他干的都是些什么事?”
“永乐郡主平日里那般高傲,眼里根本容不得人,没想到背后花样这么多……”
真是墙倒众人推,这还当着长公主的面儿呢,这些人就敢说得这般难听,待日后传了出去,柯承锦和封如烟还有脸待在长安城吗?
慕昭昭冷笑,杀人诛心,什么叫生不如死,他们这对狗男女好好体会去吧。
这些话入了长公主的耳朵,无疑是火上浇油,怒气无处发泄,她只能把矛头对准了柯承锦:
“好,好啊,好你个柯承锦,你既有婚约在身,为何还要来招惹我家如烟?如今我家如烟与你的事在长安城传得沸沸扬扬,你这是要她背上抢人未婚夫的骂名吗?”
长公主自是知道,像柯承锦这种背信弃义、已经臭名昭着的小人,她是断不会再让他与公主府扯上关系的,没的辱没了她的名声。
再者说,她把矛头对准柯承锦,便是要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也想借此挽回一点颜面。
柯承锦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忙不迭的解释:
“不不不,愚不敢,愚一直在与慕昭昭谈解除婚约的事,是她迟迟不肯松口,这才拖到了今日,郡主、郡主也是不知情的……”
呵,柯承锦也算聪明,知道这时候再把封如烟拉下水对他没有半点好处,只会让长公主更生气,所以只能隐瞒了封如烟也知情的事。
不过他想把错都算在慕昭昭的头上,那慕昭昭是绝对不会吃这个哑巴亏的。
她跪在长公主面前,隐忍的啜泣着,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回禀殿下,妾不是不松口,妾只是太爱慕柯郎君,舍不得放手。
妾出身乡野,自知配不上柯郎君,但妾一直在努力,一直在照着柯郎君喜欢的样子改变自己。
直到妾有幸得见郡主,妾才知道,郡主的才貌品行,是妾无论如何努力都赶不上的。
尤其郡主今日遭人暗算,妾就在想,如果妾早早与柯郎君解除婚约,让柯郎君与郡主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就不会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也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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