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奥靠着椅背松松垮垮地坐着,抿了一口茶,品咂了两下道“我府上的碧螺春,跟您这儿的一比,都不叫茶,那是草根子呀”
朱贵妃微哂,抬手示意身后粉色宫装的宫女“秋檀,给小公爷包上二两。”
“谢娘娘”
朱奥站起来一拱手,笑得狡黠。
贵妃一笑,目光有意无意往锦秋这儿瞟过来,却先问与朱奥坐在一处的鸣夏道“这位就是鸣夏罢”
“回娘娘的话,正是,”
鸣夏见朱奥未起身,便也坐着回话道。
贵妃抚了抚红鸦嘴一般鲜艳的长指甲,笑意淡了些,问道“在国公府住得可习惯,显易没有欺负你罢”
说罢别有意味地觑了一眼朱奥。
还不及鸣夏答,朱奥忙争辩“绝没有的事儿,我便是再混账,也绝不会欺负女子”
贵妃微微颔首,道“你倒是知道你混账,可见还没有混账到骨子里,如今娶了贤妻,便要好生待人家,莫让你母亲为你忧心了,”
说罢又转向鸣夏道“鸣夏你得管着他,他这人正经事不做,招蜂引蝶的本事却不小,时下女子也很有些不守闺仪的,见着他就往上凑,你是他的妻,就得伸手将那些跳脱的捋下去,还要规劝着他,让他将心都放在经济仕途上,往正道上走”
“是,”
鸣夏面上含笑,其实却如坐针毡。
她望着贵妃,总觉着她是知道了些什么,否则怎会说有女子不守闺仪,上赶着往朱奥身上湊呢这说的不正是她么
锦秋听得嘴角一勾,心想贵妃这无心知言可真是打了鸣夏的脸。
正想着,耳边突然响起“这位便是宋家大姑娘罢,快过来让我瞧瞧。”
锦秋猛地抬起头来,望着和颜悦色的贵妃,心里一颤。
对头一回见的人,锦秋素来不喜靠得太近,尤其她还是贵妃。
可贵妃的意思她不能忤逆,只能绽开一个得体的笑,站起身朝她走过去。
鸣夏得心里冒火,凭什么自己已经是贵妃的侄媳妇了,贵妃却要锦秋过去而不是她
“坐,”
朱贵妃殷桃小口轻启,她的下唇微厚,却化了个蝴蝶唇,妩媚得刻意。
锦秋谢了坐,落落大方地落座在她下首离她不足五步远的紫檀木椅上,向朱贵妃。
坐近了锦秋才发觉,朱贵妃笑时虽然眯着眼,然而那眼底平静无波,像一座冰山,水上的一半消融,而隐在水下的那一半却经年不化。
锦秋不由纳罕,这贵妃衣着端庄,妆容却妩媚,言语温柔,笑里却掺了假。
“秋檀,你将本宫一早备好的镯子拿过来,”
朱贵妃回头吩咐道。
小宫女立即返身回了后殿,再出来时便用红木漆盘端着两个镯子,捧到锦秋面前来。
红绸子垫着一对沉香包银鎏金手镯,镯身内侧刻海棠花纹的鎏金显富贵,外侧沉香木压了几分贵气,才显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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