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邦平被掐得脸部充血,甚至有些口吐白沫,他浑身使不上力气,气流钻进来的时候,他只能通过剧烈的咳嗽来平息胸腔处的异常感受。
一瞬间,迟驰的脚猛地踩在蔡邦平的肺部位置,他垂着眼,侧头去听霍邱山说话,耳鸣的蔡邦平听不见他们再说什么,自己连带着发声都困难,只能呜哇呜哇地挤出几个声音来,那有千斤重的脚终于从他身上抽离开来,蔡邦平如释重负地呼吸,以狗爬的姿势往旁边爬了爬,躲在车身后剧烈喘息。
蔡邦平看着迟驰走到后备箱处,将它打开,然后盯着后备箱里几乎被闷得有些发红的、被血迹和沙土染得乱七八糟的陆时川出神,随即,迟驰抬手将里面的陆时川抱了出来背在身上,又将陆渝提起来,往车堆走过去。
迟驰将陆时川放在驾驶座上,替他系上安全带,检查过陆时川和陆渝身上没有致命伤后,一颗心才沉下来,他用车上的湿纸巾,替陆时川把脸上血液混着的沙砾统统擦干净,握着陆时川的手指将指缝、掌心擦拭好。
他安静地看了陆时川片刻,将目光投向裴昼他们在的方向。
裴昼坐在车上,懒懒地盯着地上的蔡邦平,嘴唇翕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看得出来裴昼说完了事,踩着车头从上面跳下来,一把揽住了霍邱山,在霍邱山抗拒敢怒又不敢言的表情中,抱着他往前走。
直到抵达车边,迟驰让霍邱山上车抱着陆渝,以免车开的不稳摔下去,霍邱山老实上车,按捺不住裴昼也要跟着上来。
“撞坏两辆车,等会回去怎么回?不如我们挤一挤。”
在之前被吓晕过去的陆渝就躺在两个人紧紧贴着的腿中间,一个人抱着头,一个人抱着脚。
迟驰再次检查了下陆时川的安全带有没有系好,又透过镜子看了看正襟危坐的霍邱山和懒散的裴昼,以及横尸一样躺在中间的陆渝,一时间竟然有些哑口无言。
“开车了,坐稳。”
一直在一起
陆时川醒的时候,迟驰正坐在他床边看手机。
不知迟驰在和谁发信息,他单手轻插着口袋,微微拧着眉毛,在手机屏幕上迅速打着字,察觉到背后的眼神,迟驰微微偏头,和陆时川对视上。
迟驰强硬的眼神软化了些许,他举起床头边上的温水顺势递给陆时川:“先把药吃了。”
“陆渝呢?”
虽然清楚迟驰到场,肯定是把当时场上的事都给解决了,自然也包括陆渝的安全,但陆时川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陆时川声音中还带着丝丝沙哑,顺从地接过药,一口闷吞了下去,抬眼试探性的看向迟驰。
“吓着了,醒了之后刚哭过,现在睡着了。”
迟驰将手机摁下熄屏,抬手直截了当地去撩起陆时川额前的头发,他低眼看了看陆时川额上被包扎好的伤口,边缘还渗着些许的血迹,他抬起大拇指,在边缘的位置蹭了蹭,指尖在纱布边缘刮蹭了两下。
“还疼吗?”
陆时川捂了捂头,难得老实:“有点儿,我去看看陆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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