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
迟驰点点头,“等你病好了,你想要去搬砖我都不会说些什么。”
迟驰仔细想了想:“但搬砖的话,我建议你不要。”
迟若昭静静地笑了一下。
男朋友
临走之前,迟若昭难得以父亲的身份自居,问了迟驰一个问题,他问迟驰,喜不喜欢演员这个职业。
那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淡,迟驰背着光站着,将这个问题在脑袋里翻滚了无数遍,最后那双静谧的眼睛回望迟若昭,说道:“还可以。”
如果迟若昭问的是“艺人”
,可能迟驰的答案会是一般,可他问的偏偏是演员。
迟驰觉得艺人这个词比演员要沉重一些,不止一些。
在娱乐圈里待的这五年,迟驰最享受的瞬间是在镜头拍摄下成为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他酷爱写人物小传,爱给人物写人物生涯,享受看见别人的人生、体验别人的人生。
这是从出生开始就对任何事物都没追求的迟驰无法得到的东西,因为影视剧里的人物是有追求的。
有的追求钱,有的追求色,有的追求正义,有的追求畅快……而迟驰没有追求,他的人生只有枯燥的短暂目标,就像是高中时临时下达的一场考试,就像是回国后接到的需要赚钱给父亲看病的责任。
迟驰的人生从某种角度来说枯燥无味,霍邱山说他是过得太过于顺利,从出生开始就获得了一切,于是对任何事物都没有渴望,唯一有些渴望的或许是母亲的过去、母爱,但偏偏姜韵死了,死后也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
顺水推舟到了大学毕业,终于失去了钱,开始为钱而奋斗,罕见的有了一点活气,起码知道混圈难,知道要往上爬。
演员是个好职业,迟驰总能窥见不同人物的人生。
而“艺人”
不一样,格式化的综艺节目,无趣的游戏环节,在迟驰眼里就像是他作为拉面店老板,别人让他做一碗拉面一样系统。
更何况,作为“艺人”
,身上需要背负的、属于粉丝的爱有点太过于沉重,迟驰能否完全承受,是个未知数。
离开医院后,迟驰又和霍邱山简单吃了一顿饭聊了聊近况,想着差不多时间回家,陆时川大概已经到家了,可没想到他还是率先一步到。
别墅内静悄悄的,陆渝已经照例躺在房间里呼呼大睡,阿姨正在收拾手上的东西,看着差不多要收尾了。
迟驰绕着茶几走了一整圈,从茶几上捡起半盒没抽完的万宝路,又从沙发缝隙中摸出个空盒子,他上楼进了陆时川的房间,毫无意外地收缴到不少半空不空的烟盒。
陆时川烟瘾确实不小。
迟驰安静地坐在陆时川床边,手上把玩着一直被陆时川放在床头的装饰纪念品,随手给陆时川发了条信息,告诉他自己在他的房间里等他。
对面显然是误会了什么,不明所以地发来一个问号。
毕竟任何一个人对对方说我在你房间等你,都会不免沾上一些暗示的意味。
陆时川到家后第一时间回了房间,推开门发现迟驰静悄悄地坐着,灰色床单上铺着件外套,外套上是一眼看过去无法准确计数的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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