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若昭还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康复,迟驰需要长期、稳定的收入去支撑迟若昭的治疗费用,他不可能永远都只带着这一百多元。
迟驰明白,有人不想让他好过,只是轻轻弹指一下,就能让他迟驰卑躬屈膝地去求人,去谋生。
当初霍邱山资助过迟驰一段时间,后来有一天告诉迟驰,他父母不允许他再帮迟驰,也不要再提让迟驰进霍家的公司工作的事,迟驰才彻底确定这件事。
只不过迟驰确实想不通,什么人这么想把他踩进泥里?
迟驰从床上爬起来狠狠洗了把冷水脸来疏解心情。
他现在手里只有五万块,这五万块他又能坚持下去多久?兴许霍邱山和朱青纭能私下里给他点资助,帮着他过一段困难的时候,他总不能这样下去一辈子,现在维持着的脆弱的平衡很快就会轰然破裂。
哪怕他再找一次工作,哪怕他再付出一个五年,那人依旧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将他这只蚂蚁辛辛苦苦搬来的一粒面包屑碾碎,到时候迟若昭的病情加重,他又无计可施,那才是真的死到临头。
迟驰靠在浴室门口片刻,在房间里待到十二点房间到期,才提着外套往外走,豪华的吊灯暗下去的瞬间,迟驰却感觉眼睛猛地被灼痛了下,他静静闭上眼。
第一次,直白的,想要追名逐利,想要声名鹊起,想要挣脱牢笼。
霍邱山今天约了他吃饭,美其名曰说是自己失恋了,急需人宽慰疏解,说白了就是找迟驰喝大酒。
更直白的说,是找个冤大头,在他喝过头之后扛着他回家。
作为无业游民的迟驰,顺理成章地成了这个冤大头。
迟驰确实也不明白霍邱山一天到晚哪里有那么多恋能失,听说这次是被霍邱山心心念念的美丽白月光甩了,好不容易追到手不到一个月,不仅连手都没细细摸过,就被单删单方面分手了。
也怪不得哭这么伤心。
霍邱山抱着一堆酒瓶,在进来逛一次人均都不会低于六位数的酒庄里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
迟驰用手扶着脸,不动声色地扭头换了个方向,两腿交叠随意搭着,他端着高脚杯,盯着里面的酒水片刻,轻轻用指尖点了点杯身,旁边的霍邱山哭着要凑上来嚎:“你说她为什么不喜欢我!”
迟驰准确无误地用手挡住霍邱山的脸,反手将人摁在桌面上,平静道:“因为你说话太大声了。”
于是霍邱山又趴在桌面支支吾吾的耍酒疯,眼看着霍邱山快要被人投诉了,迟驰终于起身,提着霍邱山的领子准备将人往外领,走出门不到两三步,打眼就看见迎面走来的陆时川,迟驰手臂僵硬了下,还是没有直接把霍邱山扔地上。
失恋的好兄弟像个八爪鱼一样缠着他,而这一幕似乎又被有点儿特殊癖好的新上司兼老同学看见。
纵然见过再多的大风大浪,迟驰也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下,祈祷陆时川不要说些奇怪又难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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