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修士正掰着手指头查数的功夫,江逾白不经意地朝悬梯撇去。
就见一抹清瘦身影逆光而来。
……
“豁,沈师兄来了!”
矮个修士圆头圆脑,看着傻了吧唧的,却极活泼,他冲着江逾白道::“您不用再花钱买了,这人都上来了哟。”
“……”
江逾白无语得要命,不想解释,更不想看这矮修士暧昧揶揄的表情。
他侧身踱步到围栏前,眼角余光刚好可以撇到底层楼梯拐弯处的儒雅面容,清瘦身姿。
暖阳和风,来人长衫翩跹,衣摆处几只乌顶霜翎的仙鹤栩栩欲活,仿佛下一瞬便可以矫翅而飞,踏浮云,临碧霄。
江逾白忽地顿住,记忆碎片倏忽闪过。
昏黄烛影下,素帐轻纱里,大鱼扬着小脸,讷讷地问他:
‘沈清浔荷包上绣的是什么鸟?’
‘那白白喜欢那个鸟吗?’
当时,他光顾着瞧人家的鸦羽长睫,殷红泪痣,也没细琢磨其言外之意,弦外之音。
此刻,江少主面上无波无澜,心里汹涌澎拜。
他闭了闭眼,仔细想回想那日大傻鱼问这话时的表情。
脑子里的那段记忆被延展成薄片,摆于眼前,一帧帧地慢速还原。
电光火石间,他捕捉到黎纤在听到他的肯定答案后,眼底骤然升腾的雾气和声音里的闷涩,以及紧攥着荷包的泛白指骨。
所以……
黎纤会不会以为…以为仙鹤在自己眼里代表着沈清浔。
所以……
他的鱼是吃醋了吗?
‘吃醋’,这两个字反复辗转于江逾白的唇角舌尖,像是浪潮在撞击礁石,将其从棱角分明打磨到圆滑泽润。
江少主被这两个字困住,然后渐渐屈服。
“不是的。”
江逾白按住额角略略跳动的青筋,下意识地呢喃:“我不喜欢仙鹤,不喜欢。”
“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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