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前中年人身着青衫,眉目间与江逾白有几分相像,只是五官更为柔和。
江逾白进门后他仍未放下笔,自顾自地挥笔写字。
行云流水,笔势委婉含蓄又不失刚硬。
一半清冷澄澈,一半沉稳儒雅。
这样的人分明该是山下书堂的教书先生,怎么就上了归元山娶了他娘亲呢?
他爹和他娘感情不睦,这不是修真界的秘辛。
甚至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人言,此夫妇二人时常不是拌嘴就是打。
可江逾白知道他们说的不对。
——他爹娘几个月、甚至两三年都见不上半回,何来的拌嘴?即使见了面也是相顾无言,比旁人还生分。
“逾白,今日你来,可否有事?”
江正初抬头说话,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到近乎疏离。
江逾白恭敬地作揖,硬着头皮道:“想跟您借本书。”
“哪本?”
江正初不愿浪费一丝口舌。
江逾白道,“就是您之前撰写过的上古符文编译。”
江正初思量片刻,下巴轻扬,“在你背后,从左数三格二册。”
“多谢您。”
江逾白生硬地道谢,二人一时相对无言,气氛尴尬。
“若是无事你”
“我便先走了。”
江逾白抢先回道。
于是,父子俩没讲上三言两语就此作别。
“嗯,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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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纤接连打了几个哈欠,但不敢倒头睡。
他怕醒过来,又会回到冷暗的海底。
傻鱼鱼为了保持清醒,把手指尖咬得通红。
这时,江逾白推门而入,见他此举,低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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