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向二人道:“范文正公的可会?”
章越,郭林对视一眼,然后一并摇头。
那人摇了摇头,一扬袖道:“……经以明道,若太阳之御六合焉;文以通理,若四时之妙万物焉。
诚以日至,义以日精。
聚学为海,则九河我吞,百谷我尊;淬词为锋,则浮云我决,良玉我切……”
“……至于通之神明,得之风化,洞褒贬之法,达礼乐制作之情,善言二帝三王之书,博涉九流百家之说者,盖互有人焉。
郭林,章越连忙提笔刷刷写下。
章越边写边想,庆历新政时,范仲淹,韩琦,富弼为变法派,章得象虽没有阻止,但却是不赞成。
我等身为章氏子弟,拿范仲淹的文章来读好吗?
不过这句‘聚学为海,则九河我吞,百谷我尊;淬词为锋,则浮云我决,良玉我切’,读来真是有磅礴浩大之气。
再想想范仲淹的为人,与他的为官一样,都是可以跨越千古的。
想到这里,章越已是写完。
门子将郭林章越二人所写奉给那学生。
学生再奉给老者。
老者先看郭林的字点点头道了句‘尚可’,
随即又看章越的字,老者眉头一皱道:“差些。”
说完老者欲走,结果已很明显了,章越则起身道:“启禀先生,学生也自知字写得不好,可否只要一半钱!”
老者摇了摇头:“就算你不要钱,但抄来不能看,也是浪费笔墨。”
章越道:“学生还精通算数,若有账本要算或抄录,皆可帮手,学生家贫,唯有佣书以谋生,还请夫子成全。”
();() “班固曾言‘大丈夫安能久事笔砚?’然而若非年少佣书为生,日后怎遂青云志?”
“你既家贫,他人也家贫,怎可……”
学生微有怒色正要训斥。
老者伸手一止道:“平日佣书几钱?”
“一页字三个半钱。”
“那此子定作两个钱,随便拿些文稿给他就是。”
老者吩咐道。
“可是……”
另一名学生道:“子平,南坡那边的学田要清丈了,学田东南西北的四至总要有人来算,这少年既说会算经,不如一试好了。”
这名学生看了章越,这才不甘愿地道:“也好!”
章越拱手道:“多谢先生,多谢斋长。”
说完先生与另一名学生即离去了。
这名学生对章越的感谢丝毫不在意,他瞥了一眼道:“我是本堂斋长章衡!
你们二人以后每日辰时到了抄满五个时辰的书,每页若有错字漏字即扣钱。”
郭林垂头拱手道:“是。”
“价钱说好了,郭学兄一页三钱半,按页计钱,写多了不会少了你们,但不可滥竽充数,另外学堂每日管一顿中饭。”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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