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藕吃了一惊:“青哥儿这太贵重了。”
“拿着,”
沈青按住了他要褪下来的手,“我生产那时候你和连二婶挡在我屋子门前,这份情谊多少镯子都值得。”
连藕摸着手腕上的镯子听着这话,似是想起了那时的凶险,眼眶又有些酸。
“可别哭,这会儿要上装了,哭花了妆可不好看呢。”
吴桂香连忙劝道,她在旁边看着但一点也不眼气,青哥儿历来是有恩报恩的性子,从来也没亏待过她们家。
“等会儿再上妆!”
说着话,连蓉从灶房里出来,端着一碗点了香油的蒸鸡蛋,上面还有肉沫:“二哥你吃了再上妆,不然花了。”
今天连藕要支撑一天,还要穿婚服,不好方便,汤汤水水的最好不要吃,连蓉起个大早给她二哥蒸了一碗肉沫鸡蛋,还撒了一些聘礼中的虾皮,味道好的不得了。
连藕低头吃了,连蓉又拿出来一个大红色缎子面绣金线的小荷包:这是她给二哥的添妆。
用油纸包了两块点心放在里头,给连藕
拴在身上:“二哥你待会儿饿了,就吃这个!”
连藕笑吟吟的应了。
他身上穿着一套大红婚服,虽然不是缎子的,但滚了好看的花边,这会儿配上这个精致的香囊更添光彩。
吃了蒸鸡蛋,吴桂香便要给连藕梳头上妆,这会儿苗春蕾也来了,她嫌吴桂香的手不够灵巧,也来帮着给连藕做个好看的造型。
苗春蕾进门就道:“小宋和亲家母也来了,在隔壁席上坐着呢。”
沈青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中午要先在连家摆席面。
连家在村子里人缘不错,加上苗禾香是石渠村嫁过来的,石渠村也有不少亲戚赶过来吃酒,连家房子坐不下还借了隔壁好几户人家的屋子,主要是腊月办酒院子里不能坐,太冷。
拉拉杂杂摆了十来桌,沈青家被安排的已经算近了,就在隔壁。
要不是为了给沈青做面子,以
及了解这个世界的婚礼是怎么办的,张素娟其实不太想下山。
她有点怵这陌生的环境,不过好在并没有什么人来跟她搭话——这可是贵人的娘,张素娟怵,村里人更怵,都远远的,假装不经意的,用余光观察着张素娟。
张素娟今天穿得十分富贵,头上还戴了两个假包,插了好几根簪子,坐在那里盯着空空如也的桌子,眼观鼻鼻观心。
直到看见沈青进来,才笑开了:“青青!”
“妈,”
沈青过来先和宋开霁拉了一下手,才坐到了张素娟旁边,见张素娟盯着桌子,还道:“妈饿了?一会儿就开席了。”
“……没有。”
张素娟小声道:“就是老有人看我,怪不自在的,我也不知道该看哪儿,生怕一不小心跟她们对视上了,怪尴尬的。”
沈青忍不住笑了,给张素娟介绍道:“这屋里都是连家亲近的朋友,大多也和我关系不错,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沈青四下看了看,正和一人对上视线:“这是燕子婶,和我娘关系也好。
我从前日子难过的时候,燕子婶经常偷偷给我塞吃的。
现在她儿子铁山哥在衙门做捕快,可有出息了。”
燕子婶笑道:“哪里有,都是托了青哥儿的福,他才能混上个差使。”
几人聊了几句,还是有些尴尬,双方都不知道说点什么。
燕子婶找了个借口出了门,转头就和旁人说:“青哥儿的婆婆可真是气派,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那说话的语调都和咱们不一样。”
“可不是,刚才青哥儿要给我引见,给我吓得。
在那富贵人跟前我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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