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夜白去后堂选皇后和太后的手帕要用到的丝帛,半途又想了些其他的,一晃神就耽搁了些时辰,可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再回去,就又除了岔子。
江辞正给沉央包扎伤口,地上跪着哭哭啼啼喊“姑姑救命”
的瑛子,地板上的血还没来得及擦,沉央嘶嘶到抽气,一个疼字也不敢喊。
江辞睨见冯夜白回来了,抬抬下巴对瑛子道,“呶,正主儿回来了,要求饶去求他,求我没用。”
瑛子膝行几步,跪保住冯夜白的腿,一张脸哭的是梨花带雨,“冯公子,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冯公子,我愿意伺候冯夫人给冯夫人赔罪,您饶了我吧,求求您了。”
“这怎么回事”
沉央低着头,不敢他,也不敢说话,她怕冯夜白又怪罪她惹是生非。
冯夜白见她这副模样就来气,这丫头还真是个惹事精,回回出来回回出事儿,就没有一回是顺顺当当的,他这回跟着出来了,就离开那么一会儿就又把自己给弄伤了,她还真是好样儿的。
他耐住心疼,沉着脸过去,打眼往那伤口上瞧了眼,那个心呦,疼的直冒血,这哪是划在她手上了,分明是在他心窝子里捅了一刀,她疼他比她更疼,“哑巴了问你怎么回事,说话”
江辞拢拢沉央颤巍巍的肩道,“你小点儿声瑛子把她当成进来偷东西的贼了,俩人闹腾起来,打了一架,也不知是摔碎了什么东西,扎着手了,人就跪在那儿,横竖你想怎么罚都由着你,光对着她发脾气也没用。”
“让你说话,别人替你讲的不算数,怎么回事你原原本本的跟我说一遍,说”
冯夜白要发起火来,那可真够人喝一壶的了,沉央往江辞身后缩了缩,寒噤噤的,明明不是她的错,为什么夫君要冲她发火
江辞充和事佬,让冯夜白消消气,“谁说不是一样,反正都已经这样儿了,你再冲她发脾气也没用,赶紧先领回去大夫是正经。”
沉央怕冯夜白一生气又不让她出门,紧忙把伤手藏起来,吸吸鼻子把泪擦干,仰头,一脸倔强样儿,“我不疼,手一点儿也不疼”
瑛子着实是怕了,说话间就发落到她头上了,但他对自己夫人也是一样脸色,想来对夫人也不是多宠,遂话锋一转,开始喊冤,“冯公子,我一时眼拙,没有认出夫人是我的错,可夫人始终不肯说自己是谁,手里还攥着个瓶子,也不知装了什么,我就想要过来,瓶子是她打碎的,手也是她自己弄伤的,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她为了撇清楚自个儿,一盆子脏水全泼在沉央头上,沉央觑了眼冯夜白铁青的脸色小声辩解,“不是这样的,是她抢走的瓶子,也是她摔碎的,我捡碎片,她握住我的手,我才受伤的。”
江辞又说,“我刚了眼,伤的还挺重的,有几个扎进肉里去了,得赶紧处理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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