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山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问:“国君在诏令上,是如何称呼本宫的?”
这太子爷的架子,该端的时候就得端,不能敷衍,也不能让别人给轻易敷衍过去。
叶祯稍稍停顿了一会儿,才正色道:“回禀爷,诏令我亲眼看过了……上面写的是:太子!”
“真的?”
若是望山不惊讶那是假的。
这难懂意味着国君承认了他太子的身份?但很明显暗藏着其他的意思,他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想用这招稳住自己为他解除外患,然后再来慢慢收拾么……哼,老狐狸果真奸猾。
他抿嘴沉思,却发现结罗的脸色突然一阵青白,嘴唇也如蒙上了冰霜似的,微微抖动着。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玥你快来看看……”
一招手,让南宫玥赶紧过来。
结罗迟疑了一会,想要抽手,手腕却已经被南宫玥给拿住。
然而把了半天的脉,南宫玥什么也没说,一脸云淡风轻地样子,注视着跟着叶祯下车的望山。
片刻,对着结罗一扬眉,“看来我先前真的猜错了……”
此时根本无心与他斗嘴,结罗甩开他的手,对着窗外皱眉,道:“这场仗并不一定打的起来,国君摆明了要利用望山,你认为他会上当吗?”
南宫玥无所谓地耸耸肩,坐回自己的位置,“国君想攻打云倾和沉碧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你以为……这不过是他对付望山的权宜之计吗?其实,就算没有望山,就算望山不是前朝太子,绛双也迟早也对云倾和沉碧动手。
国君从十年前就在计划同一大计,国政军备、练兵屯粮,这些事一样不少一直都在暗中进行,只是百姓们都不知晓罢了。”
为什么故意将这些话说与我听?结罗的指节发白,沉默了半晌,干脆闭上眼睛倚靠在靠枕上,顺着坐垫滑下去躺好,面朝车壁。
望山进来时,看到的便是结罗这副假寐的慵懒神情。
他立即对南宫玥招招手,轻声道:“你出来。”
南宫玥跳下马车,不明所以地盯着他,问:“干嘛把我赶出来?不会吧……你要让我骑马?”
心里腹诽,这情人和朋友的待遇果然是相差甚远啊。
手指往后一指,望山把他推了推,“叶祯带着你,你抱紧他就好,还能快些进城。”
那你怎么不带着结罗去骑马?南宫玥只得在心里抗议,祈祷等下路上有块大石头,把他们两个颠得骨肉分离。
想要他睡得更舒服些,望山用自己的膝盖给他做枕头,又抽出马车软垫下面藏着的毛毯,给他披上,轻轻摸着他的背脊,在腰部来回揉搓了一圈,又给他捏了捏脖子。
结罗被伺候的毛孔舒张,慢慢睁开眼,握住了他的手,拉到自己脸颊边贴在掌心,如梦呓般道:“望山,不要去攻打沉碧……不要。”
“傻瓜,”
望山抚摸着他微微拢起的眉心,眸子里闪过一股狂佞的暗流,“从来只有我利用别人,既然国君希望我攻打沉碧,不如就将计就计……在他临死前满足他一点妄想……但与整个天下相比,它区区沉碧国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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