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往外迈,但是身子却还没动。
“谁在门外?”
望山一嗓子把福坎吓了一跳。
望山推开门,就见县令大人神色尴尬地站在台阶上,束手束脚,一副探头探脑想往里看的样子。
“原来是县令大人,有事?”
结罗也走出来,怀里抱着笑个不停的睿儿,小腿蹬着,一双胖胖的小手掌伸出来挥舞着。
“这孩子真是,每次洗完澡都不肯乖乖穿衣。”
福坎眼神奇怪地看着他们。
“哦,我刚才帮先生给睿儿穿衣来着。
养娃娃就是麻烦……”
望山大约猜到了福坎为何有这样的表情,心里暗笑,但结罗一门心思都在睿儿身上,并未注意到。
“呵呵呵,是这样啊。”
福坎笑得更为尴尬,“对了,内人今日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小菜,左庶长大人和先生倘若无事,可否赏脸与在下小酌一杯啊。”
“县令大人好生客气,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
望山的肩膀稍微碰了结罗一下,结罗也跟着点头。
他估摸着,望山早想找机会多试探福坎一下,眼下现成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再者,无事献殷情,里面的文章大了。
睿儿既然醒了,结罗不想交给别人照看,就干脆抱着。
福坎的夫人张罗了十几样小菜,看起来很花了些功夫,也不落座,和望山与结罗打了个照面就回里屋吃去了。
按照这里的风俗,女子是不可与丈夫之外的外姓男人一同吃饭的。
“这么是什么好日子,嫂夫人做了这么些菜?”
望山任由福坎往自己杯子倒酒,笑眯眯地也不阻拦。
“并非什么特殊的日子,只不过左庶长和先生来了这么久,帮了射月县大忙,在下想来想去也只能略备薄酒,聊表心中的感激之情。”
福坎说的诚恳,站起来敬酒,一扬脖,一口闷。
望山冲结罗一挑眉,看似在说:他若真感激,就该把私藏的金子给我几锭,真小气。
结罗白了个白眼——你当他傻的,这一露富,你还不吃定他了。
“本都是我绛双国的百姓,闹到这般境地,若国君知道了一定痛心疾首。
我不过是为国君分忧,这点小事,是分内之事,县令大人无需放在心上……”
望山也是一扬脖,豪爽地干了手中的酒。
“那是那是,左庶长大人所言甚是。
不知道今后有什么打算,据在下所知,三殿下现在下落不明,着实令人忧心哪。”
福坎继续给望山斟酒,言语上多了几分刻意的敬畏和尊崇。
看着两人虚与委蛇,结罗心里冷笑,自顾自埋头吃菜,顺便给睿儿喂点儿鸡蛋羹。
“三殿下下落不明?是谁造的谣?”
望山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
“怎么不是吗?”
福坎神色一惊,“哎呀,我就说嘛,三殿下英明神武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定然是我那些不争气的属下道听途说,可恶可恶。”
三殿下英明神武?结罗拍了拍胸口,差点把排骨卡进喉咙。
望山摆摆手,皱眉道:“哪有的事,县令大人,你我也算是朋友了……我不妨告诉你,三殿下如今在一处很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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