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熠想着想着,激动变成了悲痛和愤懑,只好化悲愤为力量,找到创口贴把手指帖起来,继续在厨房里面洗刷刷。
一个小时后,他揉着酸软的腰支起身子,满意地看着亮晶晶可以照出人影的瓷砖,总算是干完了,用洗洁精粗略洗了洗手,在围裙上一擦,走了出去,想看看岑舒砚整理完了书没有。
就见客厅里焕然一新,地上半张纸屑也看不到,整整齐齐的几排书码放在矮柜上,那整齐的,直接让他想到了多米诺骨牌。
矮柜不够大,还有些书就并排被搁在了墙边,一层层的紧挨着摞起来,像是使了杂技,没有一本书多出一角的,按照印张大小摆放,图书馆的管理员都没这种功夫。
宫熠从来都是书房里的捣乱分子,经常进去一趟,书房里就像狂风过境,这次数多了,宫老爷子年纪大也懒得整理,就任由它乱去了。
因此,他头一回见到这样整齐的一大堆书,他自然是看得傻了眼。
岑舒砚这时从房间走出来,已经换上他那身长衫,这个时代的衣服虽然也好看,但他还是穿不惯,还是宽松的长衫更为自在。
一出来就看到宫熠傻乎乎地站在那面书墙面前,歪着脑袋看来看去,像是好奇的猫咪。
目光往他手上一瞟,轻微蹙起眉头,这孩子连照顾自己都不会,难怪宫老爷子总是忧心忡忡。
岑舒砚走过去,一把拉起他的手腕,冷声道:“包扎手指也不会?”
宫熠撅撅嘴,被他捏的有些发疼,“不要你管!”
刚才不对自己冷冰冰的么,现在又来嘲笑自己,喂喂,他宫少爷没还跟他计较生气呢!
想把手给抽出来,无奈岑舒砚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疼的他嗷嗷直叫,“岑舒砚,你轻点啊!”
岑舒砚吊起眉梢,凉凉地瞪了他一眼。
宫熠瞬时安静了,扁着嘴巴任凭他拖着自己进了厕所,打开水龙头,将他一把扯了过去。
本以为岑舒砚要粗鲁地给他冲水,可是手指上轻柔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宫熠扬起脸,一眼瞥见岑舒砚那五官精致的侧脸,发现他正认真专注地用毛巾擦拭自己的伤口边缘,手指的温度暖暖的,似有似若地触碰着自己微凉的肌肤。
偷偷的,一抹胭脂红晕顺着锁骨爬上了脖子,却被宫熠突如其来的一个喷嚏吓退了回去。
“怎么了?”
岑舒砚皱起眉头凝望着他。
“没,没……可能刚才洗厨房,打湿了衣服。”
宫熠使劲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作孽啊,这人皱眉的样子也忒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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