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熠吸了吸鼻子,低声道:“叔,我师父病了……恐怕……没有多少日子了。”
屠福一听,就像机器卡了壳似的愣住了,迟疑了片刻,声音里多了一丝颤抖“在,在哪个医院……你先别慌,我过来看看这老头儿再说!”
宫熠心头一热,应了一声:“嗯,屠叔也不要太急,路上小心……医生说了,我师父目前的状况还算是稳定的,就怕之后随之而来的并发症。
对了,我想拜托叔叔,师父没什么亲人了,徒弟也只有我一个……我不知道他醒来之后想要见谁,如果您知道的话,就帮我请一请吧。”
“好,你让我想想……说起来,还真有这么几个的。
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屠福答应的干脆,虽说与殷老这么多年不见,但好友就是好友,一到关键时刻足见情谊醇厚。
办好这件事,宫熠的情绪这才舒缓了些,接着询问了一下医生殷酉鹤接下来大概需要多少医疗费用,其他什么也顾不上,一通电话打给端玉问自己能不能预支一笔钱。
听说他师父病重,端玉也没了调笑的心思,只说:“公司没有这种先例,你第一张专辑能不能赚钱还在一说……不过我个人可以先借给你,到时候花费了多少,我给你开张支票,签了契约,将来从你的收益里慢慢扣就行了。”
“哎,还真是不放过任何让我签署终身卖身契的机会哪……”
宫熠会心一笑,明白端玉那就是嘴硬心软,其实对他和舒砚比其他艺人偏心太多,忍不住感激了一句:“……端大哥,谢谢你。”
端玉一个哆嗦,差点摔掉手机,“得了得了!
谢谢你别再这样叫我……鸡皮疙瘩堆满地,以后少给我整些幺蛾子就算报答了!”
宫熠解除了后顾之忧,担忧就又减少了一层,掐着时间,盼望殷酉鹤在自己离开之前能醒过来一次。
“越是到了后期,肝昏迷现象会越加频繁……”
医生想劝说他不要太着急,但这时才知道宫熠并不是殷酉鹤的儿子,惊奇道:“原来你不是他儿子啊,那你怎么还……”
一力负担了这老人家的所有医药费。
宫熠苦笑着摸了摸耳朵:“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呀,这是老头子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我以前总跟他顶嘴,现在么,却害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早知道殷酉鹤患了这种病,他就不会……可这世上哪有如果的事情,幸亏自己还算虚心受教的,否则只怕要更加后悔了。
又等了二十来分钟,宫熠再不走录音就要迟到了,瞅着艾琳一脸焦急的样子,他不得不站起来整理起衣服,偏偏,殷酉鹤就在这时苏醒了过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好一会,忽然殷酉鹤慢悠悠伸出一根手头,指着他的脑门,憋出一口气喊道:“你个死小子,怎么才回来?!
还,还……知道有我这个师父啊?”
宫熠乖乖的让他戳眉心,赶紧赔笑:“师父,我那里会忘了你嘛……一回来就忙的跟陀螺似的,对不起啊师父,我以后都不会了,每隔三天就来看你一次好不好?”
殷酉鹤像看见太阳从西边升起一般斜瞄着他,手在他脸上一扯,“你真是宫熠那个小混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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