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婉娘会用上好的香油,一遍又一遍擦拭剑身,她视若珍宝,只因她的夫君喜欢。
直到现在,这柄剑依然通体纯净,没有沾染上丝毫魔气。
鹤青神情波澜不惊,声音听不出情绪:“十年来,你日日以心头血浇灌,想必心怀愧疚,不如早日让她安息。”
“九尾狐承诺,只要帮她打开结界,为她做事,就能复活婉娘。”
赵公子眼神闪烁着不甘,“要不是你们……”
天山宗结界为宗主亲手所设,想要悄无声息打开极难。
坏就坏在他的剑是上古神剑,持剑人不仅能打败更高境界的对手,还能破开世间大部分阵法。
“啪——”
沈媞月急步上前,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巴掌:“魔都无法起死回生,何况人?你为一己私欲,残害多人,那些弟子何辜?婉娘何辜?”
声声诘问落下,赵公子哑口无言:“我没有想杀婉娘,我那么爱她……我下不去手,只能把她关在房间里,谁料她直接悬梁自尽。”
他想到什么,低声呢喃:“你不是和婉娘交好吗?为什么一走了之,几个月都不来看她?你若是多关心她一点,她还会死吗?”
少女怒火攻心,她眼冒金星,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眼前的人影变得模糊不清。
下一刻,她径直倒入鹤青的怀中。
*
沈媞月手指动了动,蓦地睁开双眸。
薄纱被帘钩挂起,青釉莲花香炉摆在床尾,燃着安神香。
屏风映出人影,青年绕了过来:“醒了就把药喝了吧,大夫说你郁结于心,要好生调理。”
床头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她捏住鼻子一口闷下,哑着声问:“赵公子呢?”
“他被江长老带走了,现在应该关在宗门,等待戒律堂的审问。”
鹤青抬起手,想要摸摸她的头,终究还是放了下来,“今日是花朝节,不如去散散心?”
万紫千红披锦绣,尚劳点缀贺花神。
街上的姑娘鬓边都簪着红花,手中提着花灯。
有扮演花神的女郎站在高处,为众人撒下花瓣,以祈来年丰收。
街坊两旁张灯结彩,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有商贩正在大声吆喝:“来一来,看一看,猜灯谜咯。”
见越围越多人,他满意地抚弄胡须,摇头晃脑:“春风一夜到衡阳,楚水燕山万里长。
莫道春来便归去,江南虽好是他乡。
这是今晚第一个谜语,猜中将赢得礼品。”
“是大雁。”
沈媞月费力挤过人群,信心满满。
商贩没想到是如此年轻的姑娘,他赞许地点头:“正是如此。”
他示意下人把一朵芍药递上:“一点薄礼,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少女爱不释手地接过,把花别到耳后。
她眉眼如月,吟吟一笑:“好看吗?”
芍药本就艳丽,却没有压住她的容色,反倒衬得娇艳欲滴。
青年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无措,竟不敢直视她的容颜。
她踮起脚,附耳轻言:“求您了,这么多人在,您就夸夸我,不然我多没面子。”
这在外人看来是个极亲密的动作,他生涩地挤出两字:“好看。”
众人纷纷大笑,笑中充满着善意。
走马灯在屋檐下旋转,他们穿过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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