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单说妍清肖似兴盛,妹妹像兄长倒也说得通,可若是像异母兄长的母亲,则内涵相当微妙。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文渊话音刚落,妍冰就紧接着一锤定音道:“长兄的遗物都还在,荷包应当能找到;嫡母逝去也不过三十年,她家应当还有老人在世,请了来一辩便知真相。
你自己说,需不需要请来看看?”
连环重击之下,妍清彻底弱了气势,颓然跪地。
她沉默着,没有回答,不曾认错,也不见哀求,就只呆呆的看着那休书拓本发愣。
她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觉得心如死灰却又痛得无法抑制,原以为父母双亡遭遇一双不慈的兄姐就已经是人生最大的磨难,谁知真相竟比自己想象的更残酷……实在是,命苦如黄连。
“看看你阿姊嫁裙绣得多好看,你也别整日贪玩了,把刺绣练起来。
每日绣上个荷包或七八张帕子,给自己攒点家底,来年我就设法为你说一门好亲事,风风光光的出门。”
兴益冷脸俯视着妍清,直接让她闭门绣花别出来折腾了。
同时还威胁道:“你要乖一点,别再被妒忌之心控制了作死。
如若不然,一旦这些丑事被宣扬出去,你怕是只能常伴青灯孤寡一生。”
说完兴益就让人把妍清扶了出去,直接送回她住的厢房关禁闭。
见妍清被拖拽着渐行渐远,妍冰沉默了片刻,随即又轻描淡写提议道:“只傻乎乎关着说出去不好听。
潘姨娘现在因兴盉的失踪形容枯槁,看着也怪可怜的,她出嫁前家境颇丰也曾读书学琴棋书画,不如让她与妍清同住,教导闺中技艺吧。”
至于被李氏、兴盛联手坑了一把的潘姨娘会不会善待妍清,这就不干她的事咯。
人善被人欺、好心被当驴肝肺的日子她真是受够了,干脆狠一点宁可对不起旁人也别委屈了自己。
文渊立即听明白了妍冰的言外之意,看着未婚妻小狡诈的样子,他不禁暗暗浅笑。
这样的妻子其实更合他心意,若当真如李祭酒一般坦荡耿直眼里揉不进沙,还怕将来婚后三观不同出现分歧。
兴益听罢也是连连点头,接话道:“也好也好,隔三差五的再换奚氏去教教女红、厨艺,这些她都擅长。
省得养一大家子吃闲饭的,伯爵家也没有余粮。”
他最近正为自己家赚钱的产业不够多而头疼,家产分了小半给妹妹做嫁妆之后所剩无几,阿爷倒是留了不少黄白之物,可也不能坐吃山空。
“不怕,等出孝了咱们就开点心铺子,知味斋。
一准赚个盆满钵满。”
妍冰信心满满的如此说着,遭到了其余两人一致取笑——铺子八字没一撇居然就已经取好了名儿。
哼,无知的凡人,我还连点心方子都写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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