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史可法与在京诸臣唇枪舌剑,但他毕竟只是一人,有些势单力薄,于是,就求救于同来的南京督御史陈确。
陈确也是个明末思想家,在南京留守处,那是雄辩无双,他一出马,必将嘴压群臣。
陈确自打到了集英殿,除了拜见崇祯之后,就是一言不发。
原因是,他不想说,也懒得说。
在他这个本来就离经叛道的人心中,对新政是举双手赞同的,反倒是对南京留守的官员们大为不满。
尤其他对史可法更加不满。
你做为南京留守的实际控制人,那个太监和赵之龙,一个贪财,一个贪财还好色。
就他们两个为贪财,利用南北消息断绝的机会,勾结所有大臣,对新政秘而不宣。
而你这个实权一把手,却不顾百姓疾苦,做老好人不与驳斥,才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这下好了,他们拿你这个老好人出来顶缸,你还甘之如饴,我帮你做什么?你这时候看我做什么?自己整出的活,你就自己抗吧,我没有来北京,直接接发你,就是我为人厚道。
现在我就爱看没原则的老好人,吃瘪的样子。
史可法愤怒的瞪了一眼陈确。
陈确报以微微一笑,拿出唾面自干的态度。
你愤怒啦?你老好人也有愤怒的时候啦?
好吧,我不回南京了,我就留在北京,和皇上定王,一起经历风雨,见证大明在定王手中涅槃重生。
见助手不帮自己,史可法只得自己回答钱同和:“祖制,当然就是祖宗定下的成法,祖宗之法不可违。”
钱同和一笑:“史兵部既然这么说,那亲王不得干政的事,就不是祖制。”
史可法就一愣:“这话怎么说?”
钱同和语气平和道:“咱们大明的祖宗是谁?虽然有靖难之役,但当然依旧是洪武爷。
这一点,史兵部,你不会不承认吧。”
史可法哑口无言,不承认,我找死呢?
“想当年洪武爷带着自己的儿子,打下来了这铁血江山。
封十三子为王,镇守各地,那我请问,十三王镇守各地统领各地军政,算不算是亲王参政?”
史可法就被噎的不轻。
“那也就是说,咱们大明先祖,根本就没有制定过亲王不许参政的祖制。”
崇祯的心头就一跳。
要是真按照这么说,自己的三儿参政是合乎法理了,但却释放出来了又一个猛兽,那就是各地亲王都能参政了,那还不天下大乱?
();() 钱同和继续平淡的道:“祖制没有亲王不得参政一说,那么史兵部你代表南京留守同僚,弹劾定王参政一说,就不攻自破了。
亲王是可以参政的,但亲王参政是有限制的,是需要皇上准许的。
非皇上准许,亲王不得干政,才是正理。”
崇祯和满朝文武这才松了口气,都为钱同和的机智心中叫好。
这样,就把亲王干政刚刚打开的笼子,就又关上了,还加了一把必须皇上准许,这把大铁锁。
然后钱同和接着道:“而史兵部将南方风潮和士绅屡屡被杀,归咎到新政上。
那么我请问史兵部,为什么新政在南方推行,就出现祸乱风潮?而在我直隶,却是百姓欢悦,天下太平,无不高呼圣君降世,皇恩浩荡,百姓归心?”
是啊,难道真的是橘生南为橘,橘生北北为栀吗?谁都知道,那是晏婴的诡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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