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罪并罚,被判了满门抄斩。”
“独独留下小槛一人,扔进了乐坊,划为乐籍。”
这是苏陌曾一笔带过的背景故事,可如今听裴寻芳亲口说出来,竟觉头皮麻。
“私盐案尚未判定,私购奴籍并非死罪,按照大庸律法,林家不至于被判得如此仓促,这其中有人做了手脚。”
“是谁非要置林家于死地?我命人查了林家入京后的所有痕迹,在不夜宫的客单记录上现了疑点。”
裴寻芳又翻开几页,道:“十月初四,林氏夫妇曾在不夜宫包场宴请客人,而那一晚,登台献艺的伶人……正是公子你。”
裴寻芳看向苏陌:“不知公子是否还有印象?”
苏陌怎么可能会有印象。
去岁秋天,苏陌还在书外的现实世界里,与急恶化的病情做最后一搏。
“据不夜宫的老奴说,林家那位小姨娘曾特意找春三娘打听过公子的事。
恐怕正是这一问,便去掉了林家三十口人的性命。”
苏陌只觉背脊凉。
“咱家之前百思不得其解,何至于?直到公子告诉咱家,小槛是你的亲人。”
“咱家命人从小槛母亲的身世下手,这才现一个惊天秘密,林家的这位小姨娘,原本有一个很响亮的身份——大齐永昌郡主。”
“也就是公子的母亲长乐郡主的亲妹妹。”
烛火之下,裴寻芳不错眼地笼着苏陌:“小槛进入乐坊后,曾被安排与一众新人去不夜宫学艺,公子琴艺冠绝帝城,曾短暂的做过小槛的授艺老师。”
听到此,苏陌身上已微微出汗。
不知是服药后的反应,还是因为裴寻芳的话。
“而这一次选入乐僧的名单中,原本并没有小槛,他是被临时选入的,他甚至连包裹都未收拾,只抱着一把琴,便被带进了天宁寺,就是那么巧,被李长薄给瞧见了……”
“公子曾说过,小槛是因你而死,咱家之前还不信,现在看来,不仅是小槛,林家三十口人,都是因为永昌郡主认出了公子而全部丧命。”
“有人要害公子。
所有与公子有关的人,都成了他计划中的一部分,或杀或用,毫不留情,不过棋子尔尔。”
“而公子……”
裴寻芳说着,轻轻捏住了苏陌的指尖,“对此了如指掌,对吗?”
苏陌指尖一颤。
裴寻芳仅凭苏陌的一句“小槛是我的亲人”
便查出了这些,这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敏锐与能力。
若苏陌再同他多透露一点点信息,是不是就要被他揪出老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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