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嗓音哑得仿佛从砂砾中滚过,醇厚好听。
闻言,苏檐雨眼尾耷拉下来,她以为沈梵桉在责备她不知礼数擅自摘他眼镜的行为,瞬间似被打蔫的小草,低头用自己干净的裙摆细致地擦拭镜片,柔声道:“我只是想帮你……”
擦干净。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她擦了一半的眼镜突然被男人抽走。
沈梵桉松开她的手腕,动作略显粗暴地将眼镜囫囵塞进口袋,坐正身体拉开彼此间的距离,侧眸盯着窗外。
面色阴沉,下颌绷紧,浑身散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脑海里都是刚才苏檐雨撩起裙摆帮他擦眼镜的画面。
一片压抑的昏暗中,干净到不染一丝杂质的裙摆,与他的眼镜交缠揉搓,这一幕灼烧了他的眼,心湖像海啸一般掀起汹涌波澜。
沈梵桉拧紧眉头,为自己卑劣下流的想法感到厌恶。
在欲望面前,他极少出现失控的状态。
爷爷从小教育他,只有弱者才会轻易被自己的欲望牵引,屈服本能做事的人终究会一败涂地。
身为沈氏的继承人,要学会的第一门课便是控制自己的欲望,不给任何人抓住你把柄的机会。
成为一个在任何意义上都十分强大的上位者,这样才能守住这偌大的集团,让手底下的人服你。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做得很好。
可自从遇到苏檐雨之后,他便常常做出些反常的举动。
默许她孩子气似的追求。
承诺不会去相亲。
在意她和那个男医生的关系。
递给李艾艾那束玫瑰。
甚至……害怕再也见不到她……
还有很多他无法忽略的失态。
思及此,沈梵桉眸色稍凝。
或许苏檐雨对他来说并不是合适的结婚对象。
他太容易被苏檐雨牵动心神。
沈梵桉对此还毫无招架之力。
他说不清楚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一举一动都被另一个人影响,这令他感到陌生与不安。
可……如果不是苏檐雨,换成别人和他结婚……
沈梵桉闭了闭眼,抬手按住胀痛的额角,对自己失控的身体和不复往日的游刃有余而感到烦躁。
苏檐雨不知道沈梵桉此刻内心的挣扎,望着突然冷淡下来的男人,她心里奇怪,不由向他的方向挪动了几分:“哥哥……”
动作间,脚碰到了什么东西,出细微但明显的响动。
二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苏檐雨弯腰捡起那两个纸袋。
一个是印着餐厅名字的打包盒,一个是散着淡淡幽香的精致礼品袋。
看到这两个东西,沈梵桉眼尾微挑,回过神:“差点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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