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回想孩子那一声若有若无的“阿母”
,谢琼琚觉得,尚且残留着希望。
且一步步来,至少清掉了一个处处多话的老妇。
这不是寻常妇人,是贺兰敏相伴四十余年的侍女,堪比她的一条臂膀。
翌日,乾平三年正月初一。
谢琼琚尚在更衣,竹青惊慌失色入殿而来,对着主子附耳巧言。
贺兰幸死了谢琼琚惊愕道,不治而亡五板子根本伤不了他性命,何况霍律得她意思,乃“用心打”
,而非实心打。
姑娘,这根本就是冲你来的。
把六公子的死彻底推到你身上,大開家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走,我们去,叫上薛真人
然,还未到达陶庆堂,却见北苑已经架起火堆,上头烈火熊熊“这事怎么回事”
竹青拉过一个侍女问道。
老夫人道,六公子尚未及冠,不可入殓发丧,故而焚化将骨灰送回青州。
谢琼琚抬眼望去,阿梧的眼光投过来,全是敌意。
谢琼琚也没有再上前,数日间亦未普前往陶庆堂阿梧。
只在自己殿中翻开箱笼,寻来贺兰泽留给她的东西,然后召回霍律密
语。
直到正月十五,霍律的人手回来,她方有了些笑意。
又二十日,接到贺兰泽信,遂彻底松下一口气。
于是,将平素不知隐在何处的霍律再次招来,入陶庆堂带走了阿梧
。
阿梧百般挣扎,抵死不从。
即便是入了主殿,也全然不理会谢琼琚。
竹青着不免担忧道,姑娘不是说徐徐图之,怕伤了小郎君心智,又怕毁了您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好印象。
谢琼琚冷嗤道,“安氏的死让他伤心,但他尚且彷徨,我自然就有所顾忌,想着慢慢弥补。
但是贺兰敏杀了贺兰幸,嫁祸给我,欲釜底抽薪让阿梧恨毒我,那我还有好顾忌的放哪处他都恨我,我还不如接回来的好
接回阿梧的当晚,贺兰敏自然赶来了主殿,甚至她还集结了人手在千山小楼外。
谢琼琚将她引入屋内,没有旁人,只此二人。
将同竹青说的话尽数与她说。
贺兰敏笑道,无需多久,阿梧还会回我处。
而你,便是阿郎也保不住你了。
你会永远失去他们。
“阿母何意”
谢琼琚笑了笑,却还是蹙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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