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一的遗憾是,沈妤没能回来看一看,曾经的亲人都已随他远去,残忍地留他一个人在世间独活。
“小安……”
张叔像小时候一样,慈爱抚摸着他的头,笑着说:“我把刘姨也找回来了,他给你煮了你喜欢的蟹籽馄饨。”
沈沛安有些惊喜:“刘姨……”
刘姨是他母亲的陪嫁女佣,从小被他外公收养,和他母亲关系极好,小时候像第二个妈妈一样疼爱他,就算他母亲去世了,也坚持照顾了他两年,后来几次三番遭到谭敏的刁难,被赶了出去。
不做女佣的刘姨有了自己的家庭,早些年还和他保持着联系,但后面听说刘姨跟着丈夫去了国外生活,联系就断了。
沈沛安去厨房找到了她,两人叙了好一会儿的旧。
“小安安……”
刘姨摸着他消瘦的脸,眼里噙着泪花:“好孩子,小姐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该有多心疼呀……”
沈沛安只能故作轻松地说:“姨姨,我没事。”
“不准说没事,”
刘姨仔细的摸着他瘦骨嶙峋的肩膀和胳膊,一个劲儿地说:“姨姨给你补回来,姨姨每天给你做好吃的,一定给你补回来……”
沈沛安没办法拂了长辈的好意,只能半垂着眼眸,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他没办法告诉她,他现在胃口很差,每天吐的比吃的多,哪怕是最清淡的饮食,稍有不慎也会造成严重的胃出血,吐血吐到昏厥。
所以,这也是他不能理解的,他明明活着都这般煎熬了,任栩为什么还是那么执着地想让他多活两天。
刘姨说:“小安安,厨房油烟大,你去外面坐一会儿,蟹籽馄饨马上就好了。”
沈沛安温顺地眨了眨眼睛,乖乖地点点头:“好。”
他大概真的变成了一个很严重的精神病,看见张叔又看见刘姨,总会不自觉地回想起幼年的记忆,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小孩子。
……蟹籽馄饨很好吃,但一碗精心准备的馄饨,他拼尽全力也只吃下六个,最后捂着嘴去卫生间吐了血。
他不敢让刘姨看到,怕她过度担忧,反锁上了卫生间的门,一个人跪在马桶圈旁边默默忍受着。
他不记得他吐了多少血,只记得视线之内全部都是红色,最后浑身疼,被疼晕了过去。
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他感觉到有人撬开了锁,将他轻轻抱了出去,淡淡的薄荷味,像极了任栩的气息。
任栩喂沈沛安吃了药,抱他回床上,温柔地放上床后,小心翼翼地从后面把沈沛安瘦弱的身躯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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