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琨失声叫道,“一万亩土地那可是十多万两银子,就这么当陪嫁送出去,你你脑子让门挤了?”
“咳咳”
徐璠脸色一乌,捂住嘴唇咳嗽两声。
徐琨还待再说,一旁的徐瑛拽住他,冲他摇了摇头,又看向徐元春诉苦道:“大侄儿,不是咱不肯,而是这一万亩土地,实在是太多,我们两家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三叔,你们三房的土地虽称不上多,但也不少,几万亩地还是有的,就别在这儿跟我诉苦了。”
徐元春丝毫不信,言之凿凿道,“你们想象,爷爷刚刚仙逝,咱家守着这么大的家业,如果背后没靠山,那岂不是成了别人嘴中的肥羊?”
“可代价也太大了些。”
徐瑛嘀咕道。
“大吗?”
徐元春一笑,又道,“咱三婶是嘉靖皇帝的宠臣6炳的女儿,隆庆皇帝继位后,一朝天子一朝臣,6家因为严党受到牵连,6炳之子判处抄家流放,三叔不会忘了是谁救了6家吧。”
徐瑛面容一赧。
他家能有今天,全都是倚仗那位内阁中权倾天下的人物。
“我没意见。”
徐瑛咬牙蹦出四个字来,徐琨深吸口气,盯着气定神闲的徐璠抱拳道:“大哥,当初老爷子走的时候,分得的家产,你是分得最多的。
现在若溪是你女儿,理应由你拿最多,你出一半,剩下的一半我和老三想想办法。”
“可以。”
徐璠点头应下。
见事情商议完毕,徐璠与徐瑛也不想多待,只一拱手,便邀着离开。
一霎儿功夫,大厅内便只剩下徐璠父子二人。
“正夫,一万亩土地是不是真有些多了?”
徐璠有些肉疼道,“当初若灵出嫁的时候,咱也就给了一千亩土地,这要是给若溪一万亩,她还不得回来闹翻啊。”
“父亲,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下重饵,才能钓上这头金龟婿。”
徐元春立马回道。
“可是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万一他把咱的饵吃了,又跑了咱办?”
刚才顾着儿子的面子,他并未多说,现在想想是真肉疼啊。
“咱可是听说,这小子心得很,在外边养了十多个女人,夜夜笙歌”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徐元春一愣。
“嗐,这还用听谁说么?那些个富贵纨绔,那个不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
徐璠说到一半,忽反应过来,连忙止住话头。
在他眼中,这天下没有吃猫的鱼,但偷腥的猫却是不在少数。
若溪又是那种柔柔弱弱的性子,肯定要被人欺负到死。
徐璠思索之际,徐元春轻笑一声,拍着胸脯保证道:“父亲放心,据我在京城同年那边传来的消息,张允修倒也不是你说的那么不堪。”
“而且,他还是皇帝的近臣,今科也是选了庶吉士的。”
“可”
“父亲!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去吧,咱越是大度他们那边就越理亏,日后亏待不了若溪的。”
徐元春站起身子,在屋内快步踱了一个来回,又猛然看向父亲说,“爷爷在世上常教导咱们,这世上获利之法有千万种,但总归却只有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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